姜韫于解决完婚事后,很快辞别了皇帝,按原先的计划离开了京城。
一路上,他们沿着繁华的城镇边走边寻访名医,待到达南疆已经是一年以后。
南疆地处偏僻,却并非外人想得那般山穷水恶,这里风景秀丽四季如画,更有丰富的资源藏在山林地脉之中,唯一不好的是交通闭塞,这里的人除了贫穷落后,还颇为愚昧无知。
对于无知的民众,最好的方法是从一开始就震慑对方,让那些人抱有敬畏之心。
这对姜韫于来说不算难事,他上回来的时候,就给这里的人预言了洪水的到来。相信他的做好了防范,最后性命无虞损失也降到了最低,而不相信他的自然也已经吃到了教训。
所以这一次过来时尤为顺利,于是他也“大发善心”,给这里的人提了一些改善民生的措施,譬如兴沟渠,利用水车灌溉,传授堆肥技巧,以及让匠人改进生产工具等,让农人可以用更少的力气,获得更多的收获。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让人吃得饱穿得暖,教化才有可能推行。
当然,姜韫于的目的不止于此,他原先找到的几座矿脉已经有序地产出,而他这一次想要改良武器和甲胄,并训练出自己的精兵良将。
将来打战是不可避免的,而他需要一支精锐之师,虽然他也有火药的配方,但那样的杀伤力太大,一旦规模使用或者流传开来,对于现今的生产力而言,无异于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所以,还是良兵利器更适合当下。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姜韫于也对外宣称找到了神医,待三个月后他终于离开轮椅站了起来。
行走自如的感觉很好,在京城时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又有一个神鬼莫测的诚王妃,姜韫于从没有露出过破绽,连伺候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腿到底如何。
这会见他好了,上上下下的人也都跟着高兴,而就在这一片喜悦中,睿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姜韫于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门口有人同守卫对峙着。
侍卫青一见状立刻上前问道“出了何事”
守卫看见来人,
立刻松了口气,说“这位公子说是殿下的熟识,可又拿不出凭证来,属下不敢随意放人进去,他便在此纠缠不休。”说到这他微微有些迟疑,小心地觑了眼站在前方的睿王,就怕自己真的得罪了贵人。
女扮男装的,十个里有九个会露馅,守卫早看出来人是女子,但又不敢说破,只好等睿王做主。
而那人一听守卫说“殿下”,立刻回过头张望,果真瞧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只是眼前之人长身玉立,如青松般挺直地站在那里,让来人既惊又喜。
“殿下,你的腿好了啊”
姜韫于一听这声音,脸上不由自主地难看起来,即便是隔着面具,熟悉的人也能从他紧绷的下颌,看出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妙。
来人正是云清婉,或者说是乔装打扮过后的云清婉。
姜韫于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只当是以前遇见过的人,直到云清婉开口说话,他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云小姐来此有何贵干”姜韫于懒得再从对方虚与委蛇,既然没有了婚约,他也没必要恪守礼仪。
云清婉脸上的笑容立刻凝住了,似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冷漠。她咬着唇,一双美目瞬间蓄满了泪珠,要落不落的样子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可惜,姜韫于属于那种没有心的男人,更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云清婉这番作态不过是徒增他的厌恶罢了。
话又说回来,谁会喜欢一个算计自己的人呢
姜韫于没有出手报复,已经算得上十分“善良”了。
见对方不答话,姜韫于也不想同她掰扯,让青一赏了守卫,就要往绕过人往里走。
“殿下”云清婉出其不意拉住了他的袖子,泫然欲泣地说,“还请殿下收留,婉儿已无处可去。”
姜韫于没有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他想扯回袖子,一拉没动,干而脆地直接撕下了那一截,又大步退至一边,语气冰凉地说道“云小姐请自重,你无处可去,同孤何干”
说完,他看也不看云清婉,直接转向青一下令,“吩咐下去,对这位云小姐敬而远之,但有违令者严惩不贷”
“是”
青一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心里默默记了一笔,殿下向来
待人宽和,能让他厌恶的必然不是好人。
云清婉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哀声对着姜韫于的背影叫道“殿下怎能如此无情,若非殿下执意退婚,我又何必受人歧视,如今我无处可去,殿下竟连伸把手都不愿意么”
“伸把手”姜韫于回身看向连哭都不忘保留最美一面的女子,冷笑着问道,“你说个数,多少银子贫苦人家一年花用一两银,普通百姓一月一两足够温饱,大富人家人均十两一月足够开销,云小姐既是无处可去,想必也不用太讲究,一千两可够了”
“你”云清婉瞪大了眼睛,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