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正视穿皮裤且体型魁梧的男子。
失踪人员安全救回,无论重伤轻伤,全部统一送往医院。柳观月看见弟弟躺在担架上被送出来,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跟着跑了一段路,要上救护车的时候想起还没回来的燕行。
正犹豫为难时,燕行从杂乱的人群中侧身挤了过来。飞快用视线检查了一下他浑身上下,确定没受伤的痕迹,柳观月方才松了口气,举高双手挥了挥,引起他注意后示意对方打电话,这才匆匆跳上救护车跟着走了。
现场是真的乱,有闻风而来的记者,有热衷围观的普通市民,也有拉了家属来这里后没有离开,反而留下围观并等待商机的社会车辆。
这会儿又是救护车又是民警等人,往日再偏僻不过的山岙入口处一时间连杂草都被踩平了。
当天傍晚,相关新闻就出现在了央视三十分新闻中,新闻中也明确报道了被逮捕的犯案首脑人物正是海港偷渡过来的毒王头号爪牙“坤徒”。
“身上有两处骨折,还好没有内伤。”医院走廊上,柳观月轻声跟燕行说老弟的检查结果。燕行点头“饿没有我先出去买饭,小汐要给他准备些什么”
现在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早上那一顿都才吃到一半就接到通知。紧张了一天的柳观月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真饿了。
失踪人员一共九人,被送来人民医院,其他人最严重的直接进了抢救室,像她老弟这样的都算是轻伤了。
人不能有对比物,一有对比,情绪就拿捏不稳了。
看见老弟鼻青脸肿脑袋长包,身上还破破烂烂,有许多刮伤,当时柳观月都哭得喘不过气,结果到了医院大体一检查,再听说其他人的情况,柳观月崩溃的心情奇迹般的渐渐冷静了下来。
对此,她自己都十分惭愧,当然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情绪一恢复,人体需求的感知力也就回来了。肚子饿到绞痛,现在她又走不开,只好麻烦燕行跑一趟。
“就简单一点吧,你先自己吃,然后再给我带回来。小汐的话,就白米粥吧。”
等人走了,柳观月才挠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明可以点外卖嘛。
算了,可能是燕行自己送餐送习惯了,一时没想到。
陪着老弟打了石膏,回到柳观月特意开的单人病房才算是暂时空闲下来。
柳知汐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的伤痕也都擦了药,跟个调色盘似的,半点看不出平时的跳脱,蔫蔫儿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吊起来的右腿出神。
平时两姐弟打打闹闹的,柳观月哪见过他这么蔫儿的时候啊,酝酿了满肚子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叹了口气,坐到病床边上问“渴不渴饿不饿你燕哥去买饭去了,一会儿能喝点粥。”
柳知汐回神,茫然了会儿才一脸恍然自己这是真被救出来了。
扭头看着少有如此温和的老姐,柳知汐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姐我错了。”
柳知汐佯怒“知道就好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骗我去同学家玩”说着说着,情绪就又上来了,眼眶一热,忙别开脸擦眼睛。
柳知汐看得心酸,伸出唯一完好的手去帮她擦眼泪,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一心想赚大钱,其实根本没那本事。”
心高气傲的,还总想着自己要一夜暴富,然后如何如何的。
其实全是空想。
他不想当个没用的拖油瓶,拖得老姐成了老剩女,可实际上他就是个无用的累赘。
若是按照正常人的轨迹,他至少还要两年才能独立。
两年后,老姐就三十了。
无用的焦虑始终纠缠着他,让他越来越焦躁不安,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本以为是一次改变他们现状的机遇,却是一场险些丧命的灾厄。
柳观月挡开他的手,含着水光却一点不耽误她怒目而视“你怎么就没用了每天给我当沙包,当出气筒,不是挺好用的嘛”
正自我厌弃的柳知汐嘴角压了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老姐你是真的虎”
柳观月拧他手臂“你才虎谁能有你虎”
柳知汐笑嘻嘻“你虎”
柳观月不甘示弱“你”
两姐弟秒变幼稚园小朋友水平,你你你的争论不休。
气氛变正常了,情绪也恢复了,两人都自在多了,柳知汐也开始嚷嚷着浑身痛,还以此为由头要吃老姐亲手拧开的矿泉水。
“老弟,你们到底是怎么被搜救队找到的”托万能记者们的福,现在网上已经沸沸扬扬,传出了许多细节。
柳观月也听了一耳朵护士的闲聊,知道失踪人员被找到的过程有些蹊跷。
她莫名有些在意这一点,细究起来却又说不分明,大概就是一种微妙的直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