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叹息不语。
滕昆吾如果去看过东江省博的太颠方鼎,现在却拒绝再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认出了,这是滕铉当年做的高仿
他早就知道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
如此一来,千贺美术馆那尊,应该就是真的。
本来滕铉做一尊假鼎,是为了瞒过倭国人,保住重器;但,后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反将成为倭国人的笑柄。
滕昆吾无法再度直视。
这个时候,余耀成了一个新的契机,他没有明说,却告诉了余耀这个渊源,也就是间接告诉了余耀结果。
最起码有了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虚此行。虽然没有具体证据,但也应该拒此做好应对倭国人的准备了。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余耀思绪万千,默然不语。
此时,滕昆吾却也好似明白了点儿什么,盯着余耀,“你如此关心一真一假的去向,难道也和这尊太颠方鼎有什么关系”
余耀收回思绪,这时候,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
“老爷子,我确实多多少少有点儿关系。”
“有什么关系”滕昆吾一抬手,示意余耀坐下说。
“老爷子,令师伯可是姓衣名铁寒”
“你怎么会知道”滕昆吾面色大变。
余耀心道,看来这一点是没错了滕昆吾的师伯,就是当年鬼眼门金字口掌眼衣铁寒
“您说您的师伯跟着许太炎先生干的是大事,是否和一套特殊的花钱有关系”
虽然知道了衣铁寒就是滕昆吾的师伯,但余耀还不能确定滕昆吾知不知道鬼眼门的事,所以只能如此试探着先问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滕昆吾忽然又站起,目光炯炯,直视余耀。
“我说了我有关系。您先说是不是”
“不必试探了,就是鬼脸花钱”
余耀这才直接问道“鬼眼门金字口掌眼衣铁寒,如今是否还有传人”
“你也是鬼眼门传人”
“是”
滕昆吾朗声开口“五行穿金,鬼眼穿金”
余耀就此回应“五行穿金,鬼眼穿心”
“你你是大掌眼许太炎先生的传人”滕昆吾忍不住伸出手来,指向余耀。
他本想的是,余耀可能是某个字口掌眼的传人,确实没想到余耀竟然说出了大掌眼的切口
余耀郑重点头,摘下了挂着红绳的“鬼眼穿心”,展示在滕昆吾面前。
既然滕昆吾说出了“鬼眼穿金”,那么衣铁寒就是传给了他这一点,其实也有点儿出乎余耀的预料,毕竟是师伯,不是父亲,也不是师父。
滕昆吾一看,立即从身上掏出了一枚铜钱,平托掌心。
正是鬼眼穿金
“鬼眼门火字口传人滕昆吾,拜见大掌眼”。
余耀对此已是“经验丰富”,早就有所准备,立马扶住了滕昆吾。
“这是我师伯的遗愿,没想到今日得偿”滕昆吾忍不住顺势拍了拍余耀的肩膀,“大掌眼终究是有传人的啊”
“老爷子,还是坐下说吧。”余耀一手扶着滕昆吾,一手示意。
滕昆吾慢慢坐下,“怪不得你眼力过人大掌眼的传人,哪能差了可笑啊可笑,我竟然还想收你为徒”
“老爷子言重了,您的青铜器技艺,我当然不及万一。”
滕昆吾没有接口,只是面色凝重地看了看余耀。
余耀了然,立即开口,“其实我知道的,还不如老爷子多呢这枚鬼眼穿心,我接受得十分匆忙,只有一句切口,恍然知道是许先生之物。若不是后来遇上了火字口和隐字口的传人”
“你找到了火字口和隐字口传人”
“不是找到,和您一样,机缘巧合。老爷子还不知道,之前提及的钟千粟,就是火字口传人只是如今失踪了,他的侄子钟毓暂时接手鬼眼穿火。”
接着,余耀便详细对滕昆吾介绍了一番。
“怪不得你有钟千粟做的东西钟千粟,钟百炼,我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确证”滕昆吾慨然,“我的师伯没有子嗣,临终前托人传话给我,我去见了最后一面,正式接受了这份传承”
滕昆吾随后也说了说,说的也没超出余耀之前了解的范围。他最后又补充道,“余先生,这太颠方鼎,我也确实不知道后来发生过什么,怎么会出现这种结果”
余耀连忙摆手,“老爷子,可别叫我余先生怎么说您也是长辈,还是直呼其名吧。”
滕昆吾点点头,“其实,我只去看过一次太颠方鼎,不过,家父的手艺我尽得真传,看明白并不难。除了你说的气韵,我能看明白技术特征。可是,这同样不能作为具体证据,因为展现出来的效果,其实和真品无异。”
余耀一点就透,“就比如,一模一样的锈色,你能看出是两种不同的原因形成的,但外观却毫无差别”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