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立刻别开视线,同时大声地“哼”表示不屑。
伊丽莎白「真是教科书级别的同频啊。」
而桂小太郎震声反驳“不是假发是桂”
坂田银时百无聊赖地挖了挖耳朵,想起几年前和柚月吵过的架。
其实都是小事,冰箱里的最后一瓶草莓牛奶是谁偷喝的,衣服口袋里的500元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他们也不会真的因此生对方的气,只是“生气和好”这个过程很有趣,所以一遍遍重演而已。
柚月是没什么感情的小孩,除了欺凌性质的事件,她对别人占她便宜并没什么抵触,也不理解大部分人的欢笑眼泪。
哪怕到了十八岁,看爱情电影也是吃完爆米花可乐倒头就睡。柚月的感情很少,少到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情绪不过是模拟别人的反应。
坂田银时刚捡到她的时候,这种人性缺乏的表现尤为强烈。她像是神明的孩子,降临到人间,无悲无喜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花开花落,白云苍狗。
哪怕有人在面前被杀,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心中大概是有些悲悯的。
要不要接手这个麻烦呢自己真的能像松阳老师一样教好孩子吗坂田银时犹豫纠结了很久。
直到他发现柚月似乎在暗中保护一个老婆婆。那是个卖馒头的老人家,收摊之后如果有没卖掉的白馒头,会主动分给她。
前些年江户的治安乱得厉害,到处都是地头蛇,连老人家的钱袋也不放过。
柚月在一座桥边乞讨,几十米处就是婆婆的馒头摊。银时曾目睹到讨要保护费的地痞被她领进一道小巷,她离开的时候,身后都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成年男人。
她是个好孩子。
只是没学会感情。
于是银时主动接手了她的人生,成为名义上的监护人。
因为柚月总是没什么有趣的反应,他格外喜欢逗她,其中以装生气最为行之有效。
但凡银时假装因为什么事生气了,柚月面无表情的脸上总是会显露出慌张不安,笨拙地讨好他,像一条努力摇尾巴的小狗。
久而久之,她也意识到银时并没有真正发怒,只是觉得这样做很有趣。于是柚月也跟着玩起了装生气的游戏,总要他主动说出求和的话语、再顺带承诺些什么,才愿意跟他和好。
但今天银时确实有些生气,不是纯粹的闹着玩。
银时无法将自己听到神乐说“柚柚被真选组带走了”时巨大的慌张与心悸告诉柚月,对方听不懂,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只是一改良民态度,单枪匹马地杀来了真选组找人,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一颗心才悠悠落了地。
在几年的寻找与失落中,坂田银时串联起了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柚月可能是什么高位面的人类,因而随意地拥有着能够毁灭世界的恐怖力量。
她不属于这里,更适合另外一片水域。
失而复得以后,银时确定了这一点她随时可以离开,回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再见自己一面。
尽管想通了之后莫名觉得高兴,却也有说不上来的哀伤。
银时向来不考虑悲春悯秋的想法,把这些破事都丢到脑后。只觉得有一点柚月必须得答应他,那就是走之前起码得说声再见,告诉他什么时候回来。
别再不告而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阴暗的走廊终于传来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交流音。
牢房大门被推开,连接处生锈的铁轴不堪重负地“吱呀”了一声,黄澄澄的光芒投进囚牢的走道。
两名身上挂着钥匙的真选组成员走进来,喊道“吃晚饭了。”
附近的几个牢房出现人声,坂田银时这才发现原来囚犯不止他们三人,大概还有三四位的样子。
真选组成员a往他面前放了不锈钢餐盘,银时掀开盖子一看,白米饭上面搭了两片寡淡的开水白菜,当即不满道“喂,这是给人吃的饭吗起码白菜也得有点油水吧太过分了你们”
真选组成员b疾言厉色道“闭嘴,一个囚犯还要求那么多你当你是来享受的吗”
“啊,我不喜欢吃红烧肉。”柚月说,“可以把它拿走吗”
方才还在严厉斥责银时的成员b立刻换了副面孔,殷勤道“没问题,五条小姐,我再给你拿一份鳗鱼怎么样”
“不用麻烦了,谢谢。”
“好的五条小姐。”
银时看着柚月面前的精美饭盒,目瞪口呆。
“等、等一下,凭什么她是这个待遇啊女囚犯就可以这么区别对待吗”银时大喊,“喂混蛋们,给个说法啊”
然而真选组成员a和成员b已经走远了,并且一脸荡漾地窃窃私语道“真的好漂亮啊嘿嘿五条小姐”
“嘿嘿嘿嘿五条小姐我要做五条小姐的狗”
坂田银时“”
真选组这帮人,已经,没救了。
“银时,攘夷志士应该克制享乐的欲望。”桂小太郎叹了口气,“没办法,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