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深深锁起。
把孩子们领进了自己那间屋,嘱他们别乱跑,自己就上外边砍荆棘去了。
等孙希希闲侃完毕,心满意足地回来时,就见院墙上新趴了一丛丛的荆棘。
而刚刚还在罚站的傅佑平,这会儿正抡着斧头在院子里劈柴火。
她打趣地问他“你就用这个来防李老太啊当心人家给你扯来扔喽”
他用手背擦了把额头的汗,随手将汗珠往地上一砸“先暂时放一放。我跟熟人说好了,从他水泥厂拉点水泥出来,到时候抹上去,再cha点锋利的碎石片。”
孙希希“碎石片”
听说过用碎玻璃渣防盗的,还没听说过用碎石片的
他“嗯”了一声“拿石头做成石刀、石矛,就是新石器时代的那种原始
工具,比别的锋利得多。”
哦,原来是满墙刀系列,失敬了
孙希希简直叹为听止。
关键这军事爱好者还挺孝顺的,真正把亲妈的事当成了事在处理。
她回头一看,隔着敞开的灶房门,看到了正在里头忙碌的周芜君。
看来是买肉归来了。
想到萝卜猪骨汤,她咽了口唾沫,过去给她打下手。
哪晓得走近了,才发现周婶子正对着桌上的一只死鸡在叹气。
这一刻,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笑着说“居然还能买到鸡啊是公”
母鸡都是要留下来下蛋的。
周芜君歉意地望了她一眼,再走到门口查看了一番儿子和孙子们的位置,赶紧把门闩上,转过身无奈地说“是母鸡。”
她今天原本也是要去参加儿子的先进事迹报告会的。
那些看着他长大的乡亲们,听说他成了英雄都倍感荣耀,她这个当妈的又怎能免俗
更何况母子俩五年生死两茫茫,她内心的激动和期待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可临出门时,田德生来了。
这个用尽手段都没逼到她低头的男人,一进院子就狠狠啐了口唾沫,威胁她“别以为你儿子回来,就有人给你撑腰了。你要敢随便乱说话”
他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番,看到那两只母鸡,不由分说地就揪起一只,将鸡头生生扯断
一腔子的鸡血喷溅出来,喷了他一脸
鸡身还在卖力挣扎。
田德生充满恶意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看到了没你敢跟你儿子乱说话,这鸡的下场就是你们两母子的下场。”
她猜她脸上一定是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极为畅快,甚至还故意拎着鸡身滴得满院子地上都是血。
最后把鸡往地上一砸,扬长而去。
直到他走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背心都是汗。
她心里又惧又怒。
可她这个被迫害者却得反过来担心事情败露,咬着牙关忍着怒火,把院子里的血迹一点点打扫干净。
平子好不容易从前线捡回一条命,不能死在这种人手里
她打扫再三,又检查再三。
还拿早先家里攒的干艾草点燃熏了好几遍,确定院子里没有血锈味儿了,又上邻居家闲聊了几句。
刚刚田德生活活扯断鸡头时,母鸡挣扎乱叫的动静太大了,她怕人家猜到什么,就想去打探一下。
哪知不管是平时处得不错的,还是处得不好的邻居们,这会儿口风出奇地一致“听到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啊你那儿咋了”
大家都猜到了,但没人敢惹那两兄弟。
她听得心里发寒。
但老实讲,也松了口气,看来没人会到平子面前乱嚼了。
只是这心里的苦和委屈
,怎么都在那儿翻滚。
她又想起几个月前,平子师长给她打的那个电话
他师长说“他身上好几处贯穿伤,还有几处飞机低空hong炸形成的冲击伤。我们已经给他动了4次手术了傅妈妈,你要有心理准备。”
因为那通电话,她煎熬得心里没一刻是安宁的。
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儿子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
幸亏他奇迹般地熬过来了。
她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尽快回家。
哪晓得他辗转了整整一个半月才回来,说是去破获什么拐卖妇女案去了
新怨加旧恨,让她在看到儿子的一刹那一下子爆发。
她冷冷地看着儿子,说“还活着呢没死啊”
孙希希听得拳头都硬了
难怪田横生那么厚脸皮地要去跟傅佑平勾肩搭背,还一心想把他拉去县里国营饭店吃饭,原来是要给他弟田德生留欺负、威胁周婶子的时间啊
特么还是人吗
她抄起挑水的扁担就往外走
周芜君赶紧死扯住她的衣服,压着声音问“你干嘛”
她恨恨地道“去找他俩赔鸡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