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平时被人打理得极勤。
最里面并不是农村常见的那种脏脏的旱厕,而是一只红木坐马桶。马桶底铺垫了厚厚一层蓑草,可能是为了防止液体飞溅
离马桶15米远,放了只木浴桶。
这
现在还跟赵春花挤一间小单身宿舍,每每上厕所都得忍臭捂鼻,还得装作看不见蛆浪翻滚的孙希希,狠狠一个羡慕住
这里居然还能泡澡
这个傅佑平还真是个孝顺儿子。这怕是每个月的工资和票证,除了基本生活的那部分,全都寄回家了吧
傅家离队上并不远,周芜君很快就捧着碗牛奶回来了。
她把牛奶煮沸了一遍,娴熟地泡了两碗咖啡,一碗递给孙希希,自己轻啜了一口,就开始忆起当年。
她说:“当年府里就我跟小姐喜欢喝这个,老爷都是不喝的,他每回看到我们
喝,就替我们苦起一张脸,说唉哟,这个中药汁你们怎么这么喜欢喝啊遭老罪喽喝这个还不如喝真的中药,还能调理调理身体。”
讲到开心的事,周芜君的声音听上去都要年轻些了。
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周老爷当年的语气,逗得孙希希乐出声来。
两人聊得正高兴,周芜君突然死死地盯住了自家院墙上冒出来的人脑袋。
她“噌”地站起身,不客气地质问那人“李婶子杵我家院墙上干嘛呢”
院墙上竟有人爬梯偷看
孙希希诧异地看过去。
偷看者满头银发,脸上的沟壑都带着种说不出的刻薄“干嘛替你死去的男人看着你呗干嘛你一个守了20多年寡的寡妇,我不替他看着,到时候你偷了人,可不得羞死你们傅氏的先人”
周芜君气得浑身都在哆嗦,显然已经不是头一次受这等侮辱了。
她猛地回头望向孙希希,像是在等她的说法。
孙希希陡然间明白了,之前她亮明自己妇联办干事身份时,对方之所以态度不好,难道是因为她之前也跟赵春花求助过,可后者却没能帮忙解决掉这起邻里纠纷
她还在琢磨,要怎样施恩于周芜君。
毕竟她想请傅佑平帮着“打广告”,总得为他做点什么,才好叫人家还人情嘛。
现在这不是凭白送上门的机会
她清咳一声,极为正经地向周芜君提议“婶子家房间这么多,一个人住应该挺冷清的。正好我也不乐意挤单位上的小破单身宿舍,不如这样吧,我跟婶子租间房住,房租你来定,怎么样”
瞧我对你多好,治流言不治标专治本,自己亲自住过来帮你证明清白
还额外给你赠送一笔租金收入
想到能大幅提升自己的居住环境品质,孙希希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欢呼。
可周芜君还没开腔,趴院墙上的李老太倒是慌了“你谁啊你跟这种不正经的女人住一块儿,你当心自己的名声跟着一起臭”
周芜君怒道“你骂谁不正经”
孙希希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眯眯跟李老太说“我是公社妇联办的孙干事,要是我住过来份量不够的话,我就让我同事也跟着一块儿住过来。”
“要是我们俩份量还不够,我就请段主任也住过来。要还不够堵您这张老嘴,那我再把牛书记也请过来一块儿蹲点,您看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老太
她嘴巴都开始抖“哦你不早说,是干部同志啊”
虽然晓得这小干事不可能真说动牛书记搬过来蹲点,但人家嘴上这么说,不就是要打她的小报告的意思吗
李老太笑得干巴,立马换了副好语气,犹在坚持劝说孙希希“干部同志,你可别误会,不是我刁难她,是她假正经哪家寡妇是像她这样自己一个人住的村里流言那么多,她明明只要嫁了,就没人会戳她脊梁骨
了。愣是不嫁这不是等着偷人是干嘛”
孙希希说您有这么多空闲关注别人家的事,应该是队上的活儿派得太轻了吧要不,我找您队长聊聊,请他多给您派些活儿,让您多多锻炼,强壮身骨,多赚点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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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差点从墙上摔下去
她再不敢多说半句,赶紧顺梯爬下去了。
周芜君看着这幕,心里解气得很。
马上就去灶房端了盘自己做的条头糕,拿出来款待孙希希“别光喝咖啡,尝尝婶子的手艺。”
孙希希咬了一口,立马就被这粉糯绵密的口感迷住了
馅料是细豆沙玫瑰味的,还有一星半点的桂花香。糖放得不多,也就不会压住淡淡花香,反而各种滋味和谐地融合在一块儿,于味蕾上层层起舞。
关键这个时代,这些材料不容易凑齐呀。
这位婶子能有这手艺已经难得了,肯把这糕点端出来给她尝,这心意就更难得了。
她感慨道“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
周芜君表情却犹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