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上回下毒之事乃姚姬所为。”
姜悟看着屋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太皇太后又一次上前,道“这段时间,哀家一直不允许姚姬接近你,也许她是因此生了怨恨。”
她来到姜悟面前,后者才淡淡地说“那便将她杀了。”
他语气古井无波,仿佛只是在谈论一间与自己无关的事,太皇太后心中震动,道“皇帝,你终于承认,你恨她了”
姜悟不予搭理。
太皇太后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叹息道“当年你母妃入宫,哀家便不喜欢她,所以连你也不喜欢,的确是冷待了你此事,确实是哀家的过错,可是悟儿,你如今已经当上皇帝,还有什么不满的呢这天下都是你的了,连襄王,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嫡子,如今还不是任你打罚。”
姜悟根本不想听她和文太后说的那些大道理,什么皇帝,什么天下,什么权势富贵,他一个都不想要。
屏风外悄悄站了一个人,姜睿默默竖着耳朵。
太皇太后又道“哀家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可再苦,你至少还活着,你太子哥哥为了这个位子失去了性命,齐王也因此废了一双腿,宁王更是无妄之灾悟儿,你到底在轴什么呢”
什么至少还活着,他根本不想活着。
姜悟很郁闷“闭嘴。”
太皇太后惊呆了“你说什么”
“闭嘴。”姜悟说“出去。”
“你,你这孩子。”太皇太后当即站了起来,外面的襄王几步窜进来,伸手扶住她老人家,道“皇祖母,您别生气,别生气。”
太皇太后气的不轻,却闻襄王哀伤道“皇兄便是对您不敬,又能不敬几回呢”
太皇太后哑了火儿。
是啊,照姜悟这个状态下去,若是能先把她气死,也算是她积善德了。
姜悟多看了他们祖孙俩一眼。
襄王变相在咒她死,她居然不生气。
不光不生气,还真的被哄走了。
门外,太皇太后道“依哀家看,还是得把殷无执弄回来,也就殷无执能让他有点反应了,如今哀家被人下毒,他都不闻不问”
她说着,便觉得委屈。
以前的姜悟可不是这样的,不管身边人有什么事,他都比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更别提她老人家了。
襄王脸一垮,比她还委屈“为何非得殷无执,兄长对我也是上心的。”
“他如何对你上心”
“他不打别人,偏偏就打我,还只挑旁日打,过年的时候不打就是可惜,也没给过年礼物,大抵在他看来,不打就算是赏赐了。”
太皇太后犹豫“照如今这样子看,他若真刻意挑日子打你,的确也算用心了。”
“第七十日,陛下开朝那日把大家都吓坏了,谷太医说陛下是犯了心病,太皇太后准备三月份带着陛下去盛国寺祈福,看能不能请大师看看。姚太后被叫去了万敬宫,好几日才出来,不知受了什么责罚。但因为开朝那日的事情,最近请陛下娶后纳妃的折子变多了,父亲和定南王也都纷纷奏请,希望陛下早日择后,为皇室开枝散叶,相信再过几日,就会在承德殿上重点议论此事,你觉得哪家女子更好”
殷无执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卧床养伤。
他脸色苍白地望着这封信,不慎牵动伤口,额头很快渗出细密的冷汗。
殷无执闭了一下眼睛,撑起身子下了床,然后从桌前倒了杯热水饮下。
门外传来动静,男子驱动轮椅来到他门前,道“不是说不让你下床,怎么不听话。”
“齐王殿下。”殷无执欲要行礼,见他挥手又在椅子上坐下,道“可有什么消息”
齐王握着佛珠,被人推入室内,道“廖文,你说。”
“马匪如今已经全部被擒,部分是边境百姓,有一部分的确是训练有素的赵国军队。”他说罢,将一副蒙面人的画像放在殷无执面前,道“只是并未见过这样的人,属下愚见,单凭一双眼睛,根本不可能找到此人。”
殷无执静静看着那双眼睛,很久没有说话。
齐王道“谁能想到,只是一双眼睛,世子殿下居然不顾性命追入敌境,还因此落下重伤。”
殷无执“王爷认为臣担心得多余”
“那倒不是。”齐王道“只是不论怎么看,这双眼睛的主人,都威胁不到我大夏。”
殷无执沉默地卷起了那张纸,思考片刻,道“臣准备今日便回京。”
“不等左侍郎的消息了”
“如今马匪之事已经落定,我要回去问询陛下,如何处理两国纠纷,事关重大,若无意外,可能需要开战,王爷”
齐王失笑“看来本王要早做打算了。”
他说罢,又瞥殷无执“你此前还闹着一定把这双眼睛的主人揪出来,看清他的全貌,怎么这会儿又急着要回去,可是京中发生了何事”
“没有。”
“你的伤确定可以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