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现在越来越不确定，他男人是真生气了，还是故意耍他玩。

憋了一肚子的话，他也不敢问，生怕一不留神踩了雷。

慕凌紧跟着孙肖的步伐，上了楼，见孙肖很干脆避开了两人之前住的主卧，嘴巴不开心的往下压。

孙肖选了旁边的次卧，慕凌认命的上前，说“我给你收拾一下。”

住次卧就次卧吧，总比直接出去住好，反正总有一天本少会把人哄到一张床上的。

因为定期都有人来打扫，长久不住自然也没什么灰尘，所以并不需要怎么收拾，顶多就是把床铺一铺，衣服放一放。

孙肖在旁边看着少年忙前忙后，若有所思。

这边，没事可做的慕凌，正在纠结要怎么找话题，多和孙肖相处一会儿，一只伸手到眼皮底下。

修长的两指中，夹着一张卡，手的主人只说了两个字，“拿着。”

慕凌没拿，抬眼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他卡

“这张卡里是你这段时间在我身上花的钱，过几天还会有一笔钱打进去，是我一年的房租。按照市场价算的，觉得不够还能加。”

孙肖挺喜欢这套房子，也喜欢这个小区的环境，所以在去顾家的途中，他又折了回来。

“我不要。”

慕凌拧紧了眉头，且不说孙肖哪来的那么多钱还他，如果他真拿了这张卡，那就意味他们只见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一开始就是金钱关系，现在斩断了这层关系，那他们还剩下什么

“你确定”

孙肖微眯双眼，尾调意味深长。

诡异的语气，让慕凌选择了妥协，接下银行卡。

冰凉的卡面握在手里，却感觉无比的烫手。

他嘴里泛起酸苦的滋味，“孙肖，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的话”

“不，我信你。”

“那你为什么”慕凌瞪大眼看过去。

他不懂，既然孙肖信他和秦宇没什么，为什么还要半夜离开，现在还要给他这张卡。

孙肖眼底笑意不变，反问“这件事情的重点，难道不在于你一直在刻意隐瞒”

既然这小孩太笨，那他就稍微好心提醒一次。

慕凌再次抓紧手里的卡，无法辩驳。行吧，至少这个理由比他想的那个，让人好受多了。

“那我们之间”慕凌顿住，稍作呼吸，“我们还有可能吗”

没人回答他。

少年收拢了手指，目光落在孙肖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的身影，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无力。

“孙肖，我在你心里，真的就这么糟糕吗”糟糕到从不愿意把他放在心上，从不照顾他的感受。

慕凌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幼稚，自大嚣张，但这些缺点，他一直在孙肖身边努力削弱，想让他看到自己好的一面。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结果只有失败二字。

在慕凌颓然的问话中，孙肖放下了解开衣扣的手，他转过身去，眉眼平淡如水。

“你喜欢我”

慕凌重重点头。

“为什么”

慕凌凝神想了一秒，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找不到具体的理由，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迅速，太过不可思议。

换做以前，谁要说他在几个月的时间，会发了疯的喜欢某个人，慕凌一定认为那个人精神错乱，在胡言乱语。

可事实上，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一一应验。

“你不清楚，但我知道。”

孙肖的眸光逐渐沉了下去，他朝慕凌走去，冷寂的眼瞳里倒影着对方充满疑问的脸。

男人抬起手，用食指的指尖抵向少年的心口，轻淡说“你的喜欢，是因为欲望。”

慕凌动了动嘴，无声的说，不是这样的。

“你从我这里只想得到情欲上的体验。我们的相处中，你

更多的是想和我有身体上的交流。”

不是的。

“说到底，你所谓的喜欢，简单而浅薄。”

不是的。

“小朋友，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就如同我也不会喜欢你。”

不是的

孙肖抬起手，虚虚环住慕凌的脑袋，在他耳边低笑“因为我们都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自我的欲念。”

“不对”慕凌攥紧手，忍不住吼出了声，“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神情激动，上前一步，双手拉扯孙肖的衣领，用泛起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孙肖。

紧绷到发疼的喉咙，让慕凌险些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能这样”

慕凌哽咽，险些泣不成声。

“你、你不能凭着自己的意愿，轻描淡写的否决我的感情孙哥哥，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对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