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轩则是优哉游哉,半道上碰到卓洲三人,干脆跟他们一起走了。
这边四人谈笑风生,与那边压抑的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姜晔今的嗓门特别大,反应也是特别夸张,“龚老,您听了吗这院长好气派,竟然是柳府的管家陪在身边,伺候了一整晚才离开
这柳家可是一等世家,柳家的管家听在柳府很受重视,让这样一位分量十足的下人去服侍院长,这院长得是什么身份”
姜晔这话虽然有些故意,却不是毫无道理,众观下大儒,能得柳府这么对待的也没有几个,那几个都有自己的势力,而且没听他们来了朝州,所以詹文泽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这院长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为想不明白,詹文泽这心里更加没底了。
众人心思各异来了琉璃殿。
琉璃殿荆北书院的议事大殿,位置远离几座授课大殿,这里就算发生点什么学生也很难第一时间知道。
因着之前院长一职迟迟没有人选,琉璃殿也不曾对外开放过,他们之前也只是从这里经过,看了两眼,并未踏进这大殿。
第一次看到这大殿外守着两个厮,詹文泽几个都有些不自在,这院长的派头未免也太大了吧
詹文泽有种感觉,这院长好像来者不善,迈上石阶之前,詹文泽同计咏三人声嘀咕道“等会儿先弄清楚这院长的来历,看我眼色行事。”
三人微微颔首,就着功夫,他们已经被龚明轩四人落下了,赶紧加快脚步,一齐踏入殿内。
当看到上座的老头时,计咏一脸询问地看向詹文泽,“这是何人见过吗”
詹文泽眉头紧皱,木着脸摇头,那些有名的大儒他几乎都见过,不能呛声的更是没几个,可眼前之人他却完全没有印象,而且这人怎么长得这么一言难尽
片刻功夫,几人心里已经拐了几百个弯。
卓洲三人也是觉得上座之人面生,脸上的困惑毫不掩饰,金风凌性子活跃,扭头打算问一问,却看龚明轩一脸见了鬼似的,颤抖着往前大迈几步,震惊得道都哆嗦了,“您您是持”
慕容持瞪了龚明轩一眼,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来得这么迟还好意思磨磨蹭蹭的书院请你们过来可不是来颐养年的”
这话金风凌就不爱听了,忍不住声嘀咕道“我还这么年轻,媳妇都还没着落呢要什么颐养年”
话还没完就被姜晔用手捂住了。
慕容持狠狠剜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坐下,开会”
龚明轩顶着大的压力战战兢兢地坐下,屁股只敢挨着椅子的三人分之一,额头沁出冷汗,诚惶诚恐的样子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计咏眉头皱得死紧,因着詹文泽刚刚的交待,这才憋着没有吭声。
卓洲几个也发现不对劲,对这位面生的院长多了几分敬重,学龚明轩那样正襟危坐。、
慕容持看在眼里,对龚明轩几个没意见,目标直指詹文泽,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位就是当年的詹太傅吧”
詹文泽眼睛猛地瞪大,好多年没人这么喊他了,猛地一听他还有些不习惯,谨慎地作揖道“老夫正是。”
慕容持缓了缓,倒是没有再什么难听的话,目光扫了在座的八位先生,不怒自威地道“今请你们过来有几件事,一来,老夫初来乍到,对你们不甚了解,所以请在座几位过来好好聊聊了,加深一下彼茨认知,也好为接下来学院的发展做打算;
二来,老夫听这段时间书院因为院长不在而人心惶惶,老夫觉得有必要召集大家过来好好道道以后老夫就是这书院的院长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老夫禀报,老夫若是不在,可以告示长青阁的管事,他们自会代你们通传。
另外,既然老夫当了这学院的院长,有些规矩就不得不跟大家好好一了”
慕容持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凌厉地扫过所有人,被他看到的只觉得如芒在背,那点心思仿佛都藏不住似的。
慕容持满意地看着大家畏惧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扬,沉声道“在我的地盘,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一,学院内不许恶意挑事,制造派系斗争,一经发现,立刻送思过堂处置,没有特例
二、学生先生之间若是有什么龌龊或者不满,大可以到长青阁当着本院长面前理论,本院长给你们裁决,敢私了,本院长一定从重处置
三、若是发现对同僚或者同窗暗下毒手之人,赶出荆北书院,并通报祁澜国各个州府。
四、本院长给每个先生定了一些年度目标,若是年底到了一年的目标还未完成,又有惹事的记录,那么抱歉了,荆北书院也不能留你们了。
以上几点,先生和学子都要遵守,没有例外”
到这里计咏都听不下去了,质问道“院长,您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慕容持目光凌厉地瞪向计咏,仿佛夹枪带棍似的,逼得计咏不敢直视,这才冷淡地问道“本院长怎么不近人情了”
计咏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他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