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凛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可能几个月, 可能更久。
他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眸的色泽在幽蓝与深红之间流转, 鲜少有真正清醒的时候。
零一如既往的来给少年送食物,他抬眸看向平川凛长发,即使没有怎么打理却还是柔顺如绸缎。
“今天的食物是”
“无所谓了。”
平川凛涩声打断了他的话, 黑发的少年动了动手, 依旧没有什么气力。
他眯了眯眼睛想要顺着零进来时候打开的牢门去看一看许久未见的天光,然而今日和其他的时候不一样。
很暗, 如夜一般。
“我这一次昏睡了有这么久吗”
黑发的少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有些失望。之前一天还能见到一次的天光,现在也没有了。
戴着面具的少年听后眼眸闪了闪。
他很喜欢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对方, 然而少年却一直想要从这里出去。
“再等一等,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他总是会时不时的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像是晨间的森林的雾气, 在阳光映照之时半亮半昏暗, 永远也没个清明时候。
平川凛不喜欢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复,他的眸子又渐渐往绯色那边染。
“今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团藏,他要干什么”
零又变成了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他其实并不是不想要告知, 然而因为根的人在进来时候都会被下一种禁术。
为了绝对的保守住秘密, 一触及到不被允许言说的部分他们就像是失声了一般。
“团藏大人的事情我们没有过问的权利, 即使你怎么问我都没用。”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
几乎每一次平川凛和少年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弄得不是很愉快。
他得不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而对方也无法再这样的气氛下久留。
他们两个很少有静下心来交谈的时候。
面具之下的少年抿了抿薄唇, 他很想要用真正的面目面对平川凛, 然而却往往差最后那么一步。
因为他是根的人,也是束缚平川凛自由的一员
少年是不会信任他的。
“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将想要抬起的手不着痕迹的放下,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又虚弱的昏昏欲睡的少年。
然后转身离开了。
门又一次被关上,零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的眼睛完全合上了之后才挪了脚步,往团藏所在的地方走去。
意料之中,这边的宇智波鼬也在。
零视线很淡的看向了一旁黑发黑眸的少年,对方也在看他,然而两人视线都只简单的撞上后极为默契的移开了。
“是零啊。”
团藏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恭敬地低头,和往日一样谦卑模样。
“之前你说的事情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刚准备离开的宇智波鼬听后脚步一顿,只一瞬,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唤住了他。
“别忙着离开鼬,我想,你可能还需要一个助力。”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用不着交于给外人。”
黑发黑眸的少年眼神冷冽的看了过去。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在根的地牢里度过余生了。”
提及平川凛,宇智波鼬愣住了,他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要想要帮一个人洗脱罪责,就需要另一个人染上污名。”
团藏边说着边从阶梯上往下走着,他的手放在零的肩膀拍了拍,而后轻轻推了下他的背。
等他站稳的时候已经和宇智波鼬面对面了。
“你可以不让他插手今晚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灭了一个族了,也不差再多一个人吧。”
听到这话,宇智波鼬瞳孔一缩,他明白了团藏的意思。
他说的“再多一个人”指的是眼前戴着面具的少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是你的部下”
“那你想要你的朋友一辈子背负弑师的罪名吗”
团藏直接生生的打断了宇智波鼬的话,他面色严肃,似乎觉得自己嘴上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件极为崇高的事情一般。
“这是这孩子自己的情愿。对平川凛进行封印的锁链已经慢慢松动了,他被放出来是早晚的事情”
“纸包不住火,以他的成长速度,对根心存的仇恨的话,会动摇整个木叶的根基。”
蜉蝣一族有不死的身躯,除了自己力量使用过度之后日渐衰弱,枯竭而亡之外,任何物理伤害都会化作他下一次暴走的力量。
也就是说,付诸在他身上的伤害越多,越容易反弹暴走。
之前的灭族是族内力量暴走枯竭的结果,这也是为什么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