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条披帛
只怕也跟柳才人一样,原是准备自个用的,临时挪用作谢恩罢了。
在这点上,贺才人可不如柳才人诚实。
不过等庄明心瞧见匣子里头的披帛后,立时就顾不上计较这个了。
如烟似雾的白云笼罩在黛青色的山头,下头是淡绿的草地跟碧莹透明的河水,远处树木有着浅褐色的树干跟淡绿色的枝头
整个画面的颜色都十分浅淡,仿佛是一副只虚虚涂了一层颜料的水墨画。
要达到这个效果,画工好跟绣工好,两样缺一不可。
她赞叹道“好巧的心思,且画工好,绣工也好,妹妹当真是个能干人儿。”
在这点上,庄明心自愧不如。
她于画画一途上,最大的建树就是画画表格跟物品图,其余山水、花鸟走兽以及人物等等画法一概不通。
至于绣工,隔三差五才拿起绣绷子扎几针,至今连朵花都绣不好。
贺才人笑道“娘娘谬赞了,不值什么,娘娘能着使吧,回头嫔妾做了更好的出来,再给娘娘送来。”
庄明心忙拒绝道“快别忙活了,本宫这就已经占了大便宜了,可不好再随意要你们的东西。”
送礼完毕,三人又闲聊几句,见庄明心脸上似有疲态,柳才人跟贺才人便识趣的告退。
送走她二人,庄明心将会客
的大衣裳一脱,又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才刚要睡着,就听外头响起高巧的声音“皇上驾到。”
庄明心闻言,立时将眼睛重新闭上,假装自个睡熟了。
门帘被掀动,毓景帝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她感觉身边一沉,毓景帝坐到了她身畔。
然后就听他一声轻笑“别装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哪里像当真睡熟的人儿”
庄明心只当没听到,躺着一动不动。
然后就感觉身上一沉,狗皇帝压到了她身上,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
略带冰凉的嘴唇将她的唇瓣包裹进嘴里,辗转允吸着,舌尖儿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在她嘴巴里横冲直闯。
庄明心这睡是装不下去了,立时怒目圆睁,边拿手推他胸膛边抗议的“唔唔唔”。
毓景帝身子后撤,将她给放开,得意笑道“看爱妃还敢不敢再装睡。”
庄明心拿帕子擦拭了一番嘴唇,没好气道“一天到晚往臣妾这里钻,您就没旁的正事了陈世礼跟程敬两个老匹夫,也不知道管管您”
“他们管天管地,还能管着朕宠幸妃嫔”毓景帝不屑的“嗤”了一声。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心想让你再多嘚瑟几个月,回头天气暖和了,祖父恢复的更好一些,就该重返朝堂了,到时有祖父这个曾经的太子太傅镇着,看丫还能耍什么花招。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故而她没接话茬,反而将其给岔开了“皇上制皂作坊跟香皂铺子的事儿,张罗的如何了”
毓景帝立时露出个笑影来“制皂作坊已经选址完毕,匠人们正在造房子呢;铺子也选好了,只是里头铺陈不太合宜,已叫人在改了。”
庄明心笑道“如此一来,过两个月,铺子就能正式营业对外售卖香皂、肥皂了。”
“正是。”毓景帝颔首,又笑觑她“也就是说,过三个月,你就能拿到干股的红利了。”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拿到红利又如何,这一成干股又不是为自个要的,而是为太妃跟年老宫人要的,即便收到银钱,也很快会花用出去。
她懒洋洋道“都是托赖皇上洪福。”
毓景帝“啧”了
一声,无奈道“你好好说话,莫恭维朕,就你这臭脾气,只怕面上越恭维朕,心里骂朕骂的越凶吧”
庄明心“”
你丫是个抖不成好话不想听,非得找骂才舒坦
她哼了一声“皇上莫冤枉臣妾,臣妾向来恭敬侍上,何曾大胆包天的的骂过皇上”
“你骂的还少啊”毓景帝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哪次敦伦不把朕骂个狗血淋头”
庄明心一下坐了起来,怒道“您要不胡搅蛮缠,臣妾能骂您”
看来昨儿夜里的确过火了些,看把她给气的。
毓景帝忙将人搂到怀里,抚着她的脊背哄道“好了好了,是朕的错,你骂便骂呗,朕也没不许你骂不是”
顿了顿,又致歉道“先前朕被静妃气昏头了,竟忘了爱妃还在延禧宫待想起来打发人抬着御辇去接爱妃时,爱妃已然回到钟粹宫了。此事是朕不对,你要打要骂都使得,莫要憋气,仔细气坏了自个身子。”
打发人抬着御辇去接自个算他还有些良心,知道弥补。
嘴上却得理不饶人的自嘲道“臣妾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儿,敢对皇上不敬不过就是将臣妾抛诸脑后罢了,甚大不了的况这也怪不得皇上,谁让臣妾姿色平庸又无甚才华呢,不能让皇上记住实属正常。”
“果然生气了。”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