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1 / 4)

二皇子殁了

虽早已从疑似重生或穿书的卫贤妃那里打探到消息,内心有了些许准备,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庄明心还是感到震惊。

然后就有些愤怒。

争宠抑或是夺嫡,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哪怕有一天自个被人拉下马,也不过是技不如人。

但若用的是这些伤天害理的旁门左道,且针对的还是才刚两三岁的小朋友,那恕她接受不能。

自个这个并任何干系的外人尚且如此,二皇子的母妃宸妃只怕会愤怒更盛。

难怪宸妃说她是个疯子,换成自个养到三岁的儿子无端被人害死,自个也会变成疯子,不把凶手千刀万剐决不罢休。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缓了片刻后,这才问小满道“大皇子现今如何了”

小满答道“大皇子还好,痘发出来大半了,也没再烧起来,如无意外的话,应能平安熬过这一劫。”

“阿弥陀佛,总算能保住一个。”庄明心真心实意的念了句佛。

小满忙笑着恭维道“娘娘这般良善之人,阖宫上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事实证明卫贤妃所言非虚,宸妃疯起来不要命。

宸妃听闻二皇子殁了的消息后,当即就厥了过去。

醒来后,嚎啕大哭了半个时辰,又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半个时辰,然后靠横冲直撞突破御林军的封锁,一路小跑的奔去了慈宁宫。

郑太后正跟廖太妃对着抹泪呢,听到张嬷嬷进来禀报,两人忙将眼泪擦干。

宸妃进门后就“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痛哭道“姨母,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郑太后见她发髻散乱,衣衫脏污,额头上布满汗水,眼泪将香粉冲的七零八乱,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又想到刚夭折的二孙儿,明知她这是故意卖惨,也不好与她计较。

“张嬷嬷,扶宸妃下去整理一番。”郑太后吩咐了张嬷嬷一句,又温声对宸妃道“有什么委屈,待会慢慢说。”

宸妃似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顺从的随张嬷嬷去了西偏殿。

郑太后转动着手里的十八子檀香木珠手串,长长的叹了口气。

廖太妃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来,

心想郑太后自个是个玩阴谋诡计的行家,但却最不喜小辈们跟她耍心眼。

若宸妃有话直说,看在她丧子之痛的份儿上,郑太后能插手的必定插手,不能插手的话,只要不过分,也可以说与皇上。

偏宸妃生怕郑太后铁石心肠,将自个弄成个疯婆子的模样,郑太后见了能不膈应

要知道二皇子不仅是宸妃的儿子,还是郑太后的孙子,郑太后本就心里不好受,得知消息多久,就哭了多久呢。

所以说,选那么多姻亲家的女儿进宫来作甚

一个亲弟弟的女儿静妃,一个庶妹的女儿宸妃,一个爬上姐夫床给自个戴绿帽的亲姐姐的女儿梁贵人,仅有的兄妹三人的后代全齐活了。

这三个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以后多得是郑太后烦心的时候,这才哪到哪呀

廖太妃内心腹诽不已,直到收拾齐整的宸妃再次走进东次间,她这才收起心思,竖起耳朵。

宸妃在殿内两溜太师椅中选了一张离郑太后最近的坐下,拿帕子在眼睛上抹了抹,红着眼圈说道“好好的,也没听说京城哪里闹天花,怎地大皇子跟二皇子就发病了呢这事儿透着诡异,臣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请太后娘娘替臣妾跟二皇子做主,务必叫人查出幕后真凶来。”

郑太后淡淡道“此事你该与皇上说,哀家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婆子,可不该干这牝鸡司晨的事儿。”

不是宸妃不想去跟皇上说,奈何先前她去养心殿跪求皇上收回将二皇子挪去上林苑的圣谕时,惹恼了皇上

她弱弱道“臣妾人微言轻,只怕皇上未必会听。”

郑太后扯了扯嘴角,皇上能听你的才怪呢,也不瞧瞧你先前出的什么蠢主意

廖太妃打圆场道“你放心,二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他岂会让自个亲儿子殁的糊里糊涂我恍惚听说皇上已给锦衣卫下了彻查此事的口谕,只是得要等到天花彻底平息之后方才开始。”

“锦衣卫”宸妃一怔,随即大言不惭的说道“锦衣卫哪有婉妃本事此事还是由婉妃来查最好。”

“你想的倒是美。”郑太后给气笑了,没好气道“你既知天花是打外头来的,也该明白此案要往外头查,

婉妃是后妃,如何能随意出宫如此岂不乱了体统又置宫规于何处简直是胡闹”

敢对皇子下手的,多半是有利益牵扯的后妃,想要将人找出来,必要先锁定目标,然后再逐一排查。

若让庄静婉来查,无论最后查没查到,她都会将后妃得罪个遍。

即便自个“老迈昏庸”的颁下此命令,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宸妃到底还年轻,不明白男子稀罕一个女子的时候,命都能交出去,又怎可能容忍别个给她挖坑设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