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请安,王爷吉祥安康。”
“原来是婉妃娘娘,小王有礼了。”宁王裴瑾拱手回礼,然后挑了挑眉“娘娘见过小王”
庄静婉见没见过宁王她不晓得,但宁王在刑部任右侍郎,自个没少跟他打交道。
她信口胡编道“之前在一位老诰命的寿宴上远远瞧见过殿下。”
“哦,原来如此。”宁王点了点头,笑道“小王与令妹是极熟的,不过如今她在备嫁,已不再去大理寺坐班了。”
庄明心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女子终归要以相夫教子为己要,验尸断案毕竟是小道。”
宁王抬手,放肆的打量了下她的神色,好笑道“婉妃娘娘当真如此认为只怕有些言不由衷吧,不然玉馨的案子,令妹都不愿意沾手,你一个宫妃却毫不避忌”
不待庄明心回话,他又朝她拱了拱手,诚恳道“娘娘一身本事,就此放弃未免有些可惜,日后刑部有甚奇案要案,还请娘娘务必施以援手,小王在此先行谢过娘娘了。”
庄明心好奇道“王爷去请臣妾妹妹岂不更好未来妹婿是王爷表弟,王爷发话,他还能拒绝不成”
“若非吃了闭门羹,小王又如何会舍近求远”宁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自个与庄二姑娘也算颇有些交情了,不想她竟如此绝情。
庄明心既没答应也没彻底拒绝,只扬了扬手
里的狗绳,歉意道“不敢打扰王爷正事,臣妾且去遛狗了,王爷请自便。”
宁王这才注意到将军,诧异的“咦”了一声,然后伸手抚摸将军的狗头。
嘴里疑惑道“令妹竟然舍得将她最宝贝的将军赠与娘娘”
庄明心坦然道“在家的时候,臣妾没少照顾将军,自打臣妾进宫,将军就有些食欲不振,眼瞅着瘦了一大圈臣妾妹妹只好忍痛割爱,将它送进宫来陪伴臣妾了。”
“原来如此。”宁王了然,随即拱了拱手,然后领着自个的贴身太监,沿着东六宫与坤宁宫中间的夹道,往前头去了。
宁王与毓景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生母正是郑太后。
之所以出现在御花园,多半是从后头的神武门进来,往慈宁宫给郑太后请安的。
候宁王身影消失在夹道中,崔乔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娘娘,宁王爷乃是外男,您行礼之后就该避开,不好跟他搭话的,被人晓得了,只怕与娘娘名声有碍。”
庄明心“嗯”了一声,安抚她道“宁王问本宫话,本宫岂有不答之礼不碍事的,放心便是。”
狗皇帝只怕早就将自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与宁王闲话几句这等小事儿他都计较的话,那还真计较不过来呢。
要知道从前外出查案的时候,因错过宿头,她可没少跟大理寺的捕快们同挤一间破庙。
崔乔犹有些不放心,勉强道“娘娘有成算就行。”
庄明心牵着将军在御花园里溜达起来,溜达至西边千秋亭附近的时候,发现亭后长了一丛紫茉莉,上头一层黑色的花籽。
顿时心下大喜。
内造的香粉里头含铅,长期使用会导致铅中毒,她正想寻找替代品呢,不想竟然在这里发现了紫茉莉花籽。
简直是瞌睡碰上了枕头。
忙叫崔乔以及跟出来的立春、立夏三人上前,跟她一块儿摘花籽。
崔乔等人以为她是摘来做花种,留到明年种到花坛子里,也就没多言语。
看着小小一丛,花籽却着实不少,装满了四人带着的荷包,却才只摘了一半。
眼瞅着没地儿放了,庄明心对立夏道“你回去取只竹篮来。”
立夏应了声“是”,正
欲离开,千秋亭里突然探出只葱白的玉手来,手里捏着个精致的竹篮。
随即一个既柔且软的声音自亭子里传来“嫔妾的篮子借娘娘使。”
见庄明心不接,里头的人快步从凉亭正面绕过来,笑着朝庄明心行了一礼“延禧宫阮美人给婉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安康。”
庄明心打量了这阮美人一番,见她人如其名,眉眼清秀可人,身段纤细妖娆,一口吴侬软语,仿佛轻风拂过心头,再熨帖不过。
她要是个男人,只怕立时就得扑上去,非折腾的她娇吟哭求不可。
狗皇帝真是好福气,宫里各色美人齐全。
且这阮美人还挺知情识趣,心知自个未必认得她,请安时直接连住处带位分都报了出来,不可谓不贴心。
庄明心叫崔乔接过竹篮,笑道“本宫正愁没篮子使呢,可巧你就送了来。”
“能替娘娘分忧,是嫔妾的福气。”阮美人展颜一笑,又吩咐自个身后的宫女道“禾绣,你去给婉妃娘娘帮把手。”
有人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了,庄明心也没拒绝,只笑道“那就劳烦禾绣姑娘了。”
禾绣惶恐道“娘娘折煞奴婢了。”
在禾绣的帮忙下,又用一盏茶的功夫,总算将能寻到的花籽全部采摘了个干净。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