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毓景帝恐怕就不能装聋作哑了。
当然,他要真如此心大,那她也没法子,该争取的她也争取过了,她也算问心无愧了。
毓景帝哪会不知道她这是在用激将法,奈何这激将法颇奏效,他还真不能不理会,否则只怕要夜不安枕了。
偏她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添柴加火“兴许背后有人指使也说不准,皇上不让人查也在情理之中,万一查到哪位皇上的宠妃头上,皇上可就后悔莫及了。”
一瞬间三个目标出现毓景帝的脑海中,皆膝下育有皇子,若勒死了自个,她们就可以当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了。
“你查出多少,说给朕听听罢。”他连忙追问,话语中不由带了些急促。
虽然祖父背后经常骂他“蠢货”,但似乎好像也没那么蠢至少还算懂得审时度势
庄明心暗中给他点了个赞,回道“此女二十四岁左右,单眼皮塌鼻梁,嘴角有一颗痣,皮肤微黑,身材纤瘦。
死因是被人从后头勒死,死后再被抛尸井中,死亡时间约有三日。
死者右手指甲中有皮屑,她身上并无相关伤痕,应是被勒住脖子时挣扎间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
说到这里,她指点江山道“此案不难,只要查出尸源,也就是三日内失踪的宫女,再从与她相熟的人里头查找脸、颈以及手上有伤痕的人,尤其是男子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能找到凶手了。”
毓景帝却听的一头雾水,正想开口询问,高巧已经脱口而出“娘娘是如何知道这宫女的年纪的”
自然是通过牙齿跟耻骨联合面的形态来推断的,有误差,但一般不超过两岁
只是这些都是现代知识
,解释起来太麻烦。
她索性一脸高深的说道“这是都是本宫妹妹通过检验数具尸体得来的经验,不是懂行的仵作,说与你们听,你们也未必明白。”
闻言高巧自然不好再问。
毓景帝却还有其他疑问“为何着重排查男子还有,你怎知是熟人所为就不能是陌生人”
这些都是凭经验推断的,但已经敷衍了一个问题,再敷衍的话怕毓景帝恼羞成怒。
她只好仔细解释道“这宫女身材虽纤瘦,但个子在女子里头算高的,故而体重不轻,能将她勒死,还能将她的尸身拖至御花园水井处,凶手必定是有把子力气的
当然,这是常理上,力气大的女子也是有的,或者凶手是两人及两人以上,也是可能的。”
再次抿了口茶后,她又继续道“之所以说是熟人,一来是因为九成以上的命案都是熟人犯下的
二来因为嫔妾先前所说,这宫女单眼皮塌鼻梁,嘴角有一颗痣,皮肤微黑,长相只能算中下,又有了些年纪,陌生太监跟侍卫,见色起意的可能性较小,因与熟人结仇而被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推测,具体如何,还要看排查的情况。”
世上无绝对,经验主义害死人,所以她话并不敢说满。
毓景帝了悟的点了点头,转头对高巧道“你可都听清楚了”
高巧忙道“奴才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还不赶紧去安排”毓景帝瞪了他一眼,吓的高巧连忙告退。
打发走高巧后,毓景帝抬眼看向庄明心。
见她正捏着他珍爱的汝窑麻姑献寿粉彩茶盅慢条斯理的啜饮着,顿时眉头一皱“你验尸之后可曾净手”
倘若她敢说“未曾”两字,那这只茶盅只怕就要不成了。
“未曾。”庄明心见他一脸嫌恶的模样,坏心突起,谎话随手就来。
“皇上可曾听过一句俗语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过是具巨人观罢了,更腌臜的尸体臣妾也曾上手过,譬如被碎尸万段的,譬如满身蝇蛆的
哪顾得上计较恁多,总不能因此不吃不喝吧”
“呕”毓景帝再次干呕起来。
这就扛不住了
庄明心捅了马蜂
窝,连忙作害怕状。
认错道“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不知皇上如此爱净,下次定不说这些腌臜话了。”
余光瞅见一位发须皆白的太医带着医童急匆匆的赶过来,她忙转移话题道“太医来了,快给皇上瞧瞧,老是吐来吐去的,要是吐坏了肠胃可如何是好”
还不是你害的朕
毓景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到底是在太医面前给她这个婉嫔留了些面子,未开口训斥。
只冷哼了一声“婉嫔辛苦了,且回去歇着吧,朕晚上再去瞧你。”
嗯
晚上再来瞧我庄明心惊了,这尼玛是要翻自己牌子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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