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步蘅,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抬头,妧回的脸上裹着血泪,连眼中的恨意都显得复杂。
她拼命的对着步蘅摇头。
可是一把长剑却抵在她的脖子上。
步蘅看也未看她一眼,视线死死的盯在飞身去接乐清的郯渊身上。
他有软肋,处处都是软肋。
乐清,遥知知,如今还得加一个妧回。
她曾经后悔过生她,却不想如今她这个蠢货,竟然有这么大的价值呢
乐清直直的落入郯渊的怀中,他轻的不似一个陈年的男人。
郯渊喉间一紧,看着乐清紧闭的双眼,有些颤抖的抬手“大哥”
他看着乐清浑身的伤,有些哽咽。
“你是不是早就没想过活着啊。”郯渊无措的看着乐清,死死的捏着他的手。
他怎么没想到,他怎么没想到呢。
乐清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我确实做了太多的恶事就算天帝死了我也早就活不了了。”
“只是,阿渊,我求你一回。”
“不要大哥我不要。”郯渊贴着乐清的手,低声哽咽道。
他只有乐清这一个亲人了。
“阿渊来不及了妧回带她走,步蘅丧心病狂,不会因为她是亲生女儿就当过她的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她是我唯一的血脉了。”他知道,此事不妥。
可是他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就只差一步,到底为什么”郯渊大口的喘息,似乎有一只大手死死的抓着他的心。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他所爱的都要失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步蘅口中的天界
“为什么因为你是妖,你是十恶不赦的妖啊,你以为到了如今做了这么多的事,耍了这么多的心机,就可以诬陷本座,挑拨本座与三界之间的关系了吗”步蘅扫向人族和修仙门派“诸位受妖邪所惑,被这妖孽当作对付天界的工具。”
“人皇陛下,可莫要上当啊。”
秦不归负手看着虚境“朕只是为了我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公道,本座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公道吗”步蘅指向乐清“天河水闸是他私放,天界皆知。”
郯渊笑了,似嘲讽,似讥笑“天帝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是让人佩服啊”
“不是不是我爹是侍星天官,是他,是他他们杀了漆顾,开了天河是他们”妧回不知为何,徒手抓住她脖子上的剑,鲜血顺着手臂落下她也不顾,对着尊下之人大声喊到。
“闭嘴”
秦不归“天帝陛下,你们公主所言,难道有假吗”
“她不是公主”步蘅满眼厌恶。
她本不欲杀她的。
“朕没有那个心情来听陛下的情事,陛下也不要以为朕是傻子,随意推出一个借口就可以填我人间万千生灵的性命,今日天帝若是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九重天,朕也一定要踏一踏。”秦不归抽出御剑,直指虚影里的人,他为人皇,无惧天帝。
剑出那一刻,步蘅似看见了紫金巨兽在朝着她呼啸。
这便是人皇气运。
乐清撑着最后一口气“阿渊,去吧,去做最后一件我们都必须要做的事,做完之后和弟妹好好生活。”
“听说弟妹有身孕了真好啊。”
“阿渊”
对不起,是大哥没有照顾好你们。
乐清缓缓闭上眼睛,被郯渊握在手中的手也如沙般消散在冷风之中。
郯渊的心漏了一拍,直到乐清的脸也消失,那本就轻的体重变得虚无,他才意识到
乐清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郯渊的心似乎被从里到外的撕裂,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张开爪牙,在呼啸。
杀了步蘅,杀了天界的所有人。
郯渊跪在云端,僵硬的转动脖子朝着步蘅老去,浑身如同厉鬼,眼睛赤的仿佛要吃人。
他听不见身后的叫声,也听不见妧回撕心裂肺带着绝望的哭喊,他只看见了那从前一张一张的笑脸变得灰暗,一张一张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变成枯坟白骨。
惨叫身不绝于耳。
而那侩子手,却高坐云端笑脸盈盈,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这一刻,什么谋划,什么算计,都挡不住要杀了步蘅的念头。
他扯着唇角站了起来,身后张开巨大的翅膀,展翅的力道周围百米之人皆化作血雾。
他倏的飞去天府军中,落身之时,周围数万天军被他骇人的妖力压迫的爆体而亡,一刻之间,白云染血,邪气凛然。
郯渊手持长剑,一步一步的朝着天宫而去。
走一步,众人退一步。
只因靠近之人都被他凌虐而起,惨叫声在云端连连不绝。
郯渊出手的猝不及防,天兵被打的落花流水,妖族乘机而上,天兵还来不及列阵招幡,就已经和妖族缠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