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褚氏和陶柯说了会儿话,才陪笑告辞,“不拘有什么,只管吩咐。”褚氏微笑,“放心,不会跟你客气的。”命侍女把甘英送了出去。
甘英走后,褚氏似笑非笑看着陶柯,待要说什么,却又不说。陶柯轻盈站起身,“可以沐浴是不是娘,请允许我失陪片刻。”溜去洗澡了。
褚氏望着女儿苗条秀丽的背影,心中软软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一朵娇花般,这便被人盯上了呀,也不知还能留她几天。
这晚陶县令半夜方回,满身酒气。褚氏一脸嫌弃,“洗洗再进来。”陶县令自己闻了闻,也觉味儿大,笑着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兴起,喝高了。娘子莫怒,为夫这便沐浴去,不洗干净了,绝不敢回来。”褚氏轻轻啐了一口,“不许贫嘴,快去。”陶县令笑着走了。
洗干净了回来,褚氏命他坐下,亲手替他擦头发。陶县令享受的闭上眼睛,“娘子你手好白,又很软,你每回替我擦头发,我都觉得舒服极了。”褚氏温柔微笑,“这有何难我便回回替你擦。”
褚氏替他擦着头发,见他神智清醒,低低说起自己心中的疑惑,“从前只是一分可疑,如今看来,是三分可疑了。”陶县令悻悻,“我也觉得,裴家父子太过热情,有违常理。”
裴家毫无疑问是户好人家,裴阁老的清名,天下士子谁不敬仰裴琳本人也出色,年纪轻轻的解元,却从无骄傲之色,非常谦虚,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不过,宝贝女儿被人觊觎,做父亲的心中高兴归高兴,又莫名不快。
夫妻两人细细商量了许久,决定静观其变,看裴家接下来怎么做。
次日,裴三爷和裴琳陪着两位同年、陶家一行人上了马车,出发回京城。
两位同年是要跟裴三爷回玖宁街居住的,陶县令则是要回柳条胡同。
褚氏有个陪嫁的宅子在那里。
裴琳一直把陶县令等人送回柳条胡同,才依依不舍的作别,回了玖宁街。回去之后他便催着徐氏宴客,“娘,我在县衙住了好久,扰过陶大人许多餐饭”徐氏闷闷看着他,“你那时真的没钱吃饭了么。”裴琳不好意思,“全捐了呀,连个铜板也没剩。”徐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徐氏命人到柳条胡同递了贴子,上门拜访。柳条胡同的宅子是个三进院子,小小巧巧,收拾的洁净雅致,徐氏一进到这院子里便觉得舒服,等到见了褚氏、陶柯,便更觉舒适了褚氏半分乡气没有,美丽而雍容,一口流利的官话,悦耳动听;陶柯盈盈十五,清丽可爱,是位不衫不履的小美人。
徐氏一眼便相中了。
“小姑娘又美丽又可爱,和小八正是天生一对”徐氏回玖宁街是这么说,见了阿玖,也是这么吹嘘。
又美丽又可爱
阿玖抚着大肚子,受伤的看了徐氏一眼。三婶婶,我还以为那是我的专利
我是又美丽又可爱,十哥是又善良又正直。
虽然十哥后来变成了又没羞又流氓,可是,我还是又美丽又可爱呀。
“八哥想要给陶大人做幕僚,好好表现个一年半载的,之后再提亲。”阿玖老老实实告诉徐氏。
“不成”徐氏断然反对,“哪能再等这么好的小姑娘,万一被别家抢走了怎么办”
不能等,见了钟意的小姑娘,就要赶紧下手,抢先定下来,早日娶回家。
挑了个休沐日,裴三爷和徐氏请陶大人一家到玖宁街做客。裴阁老这大忙人都特意留在家里不出门,等着相看孙媳妇。裴琳的爹娘、伯父伯母、哥嫂们,更是齐刷刷的,人人在家。
这是一次成功的会面,裴家、陶家,人人满意。
裴家本来是只看小姑娘的,结果见了陶县令、褚氏、陶松,对他们的风度也大为赞赏。陶柯那是不必说了,裴琳喜欢的小姑娘,他们没见之前,就已经有了好感。
陶县令一直崇敬裴阁老,有机会见到真人,真是觉得三生有幸。再加上裴家的男子个个谦和,温文尔雅,令陶县令宾至如归,陶县令对裴家满意至极。褚氏就更别提了,但凡做母亲的,遇着和女儿有关的事,便会分外敏锐、殷勤,她看到方夫人、顾氏、林幼辉、徐氏等人,又见到裴琳的七位嫂嫂们,高兴的简直想流泪若是要嫁女儿,天底下还有比裴家更让人放心的人家么。
这次会面之后,裴阁老便托了平日和他投契的宋阁老为媒,到柳条胡同为裴琳提亲。
陶县令和褚氏见裴家这般重视,请了宋阁老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者为媒,高兴万分的答应了。
裴家和陶家很快换了庚贴。
“八哥你不必到明水去做幕僚了。”阿玖捧着大肚子,嘻嘻笑。
你想在明水好好表现个一年半载的再提亲,是怕咱家和陶家素无往来,陶县令夫妇不了解你,信不过你。可是八哥你忘了,祖父清名满天下呀,文官之中,有几个不敬仰祖父的他老人家往那里一站,什么话都不必说,陶县令便会相信他。
有这样的祖父,是幸运,更是幸福。
“连八哥也有着落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