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书画皆精,他把你画出来,一定很美。”杨氏陪笑,“大嫂说的是,二嫂说的是。”齐盈盈和小顾氏见她拘谨,一笑置之。弟妹,你很快便会知道,在裴家,夫妻恩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家家如此。
裴玮、裴珏回家之后,没像齐盈盈和小顾氏要求的那样给妻子、儿子画,倒是也凑热闹,各替阿玖画了一幅。阿玖兴高采烈,“都要画我么”披着白狐披风,抱着红梅,兴滴滴的当起模特。
杨氏看在眼里,暗暗叹息。怪不得出阁之前父母一再交待,“你家小姑子虽是隔房的,却不可慢待,定要亲亲热热的”,原来如此。
齐盈盈和小顾氏都有些伤神,“今年哥哥们还能替阿玖作画,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再见面恐怕就不容易了。唉,趁着阿玖还在家,多疼疼她吧。”
不只齐盈盈和小顾氏这么想,恐怕裴家上上下下都是这么想的阿玖明年就要出阁,她在娘家的最后一年,纵容她,疼爱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
阿玖做了半晌模特,看着哥哥们画出的风格各异的踏雪寻梅图,眉花眼笑,“每一幅都很美哥哥们很厉害”裴玮等人都跟她谦虚,“哪里哪里,主要是妹妹生的好看。”阿玖飘飘然。
阿玖吩咐初荷等人把把踏雪寻梅图小心收好,等到裴阁老和大爷、裴二爷回家,得意的拿给他们看。裴阁老夸奖,“囡囡真好看”裴大爷和裴二爷公平多了,两边都夸,“阿玖生的好,阿玮他们几个画的好”
裴阁老和裴大爷、裴二爷有要事相商,阿玖赖着不走,“偷听不舒服”她很理直气壮的说道。祖父,大爹,爹爹,你们不许我光明正大的听,我便要偷听,偷听很辛苦的,知道么
裴阁老被可爱的小孙女逗乐了,“让囡囡难受,那哪行听吧,听吧。”裴二爷本来就拿宝贝女儿没办法,见父亲这么惯着,他更没辙。裴大爷笑了笑,指指自己身边,“囡囡,坐大爹这儿。”阿玖机灵的坐了过去,笑容满面,准备旁听机要会议。
皇帝今天命卫王带了三十一粒灵药,前去问责太子,“你所献的这些灵药,究竟有何效用”太子见了盘子中整整齐齐放着的“灵药”,才知道皇帝一粒也未服用,恼羞成怒,质问卫王,“你不是亲笔写信告诉我,陛下服用过了原来你是骗我的小十,你骗我”
太子的失望之情,很浓烈。卫王是他亲弟弟,虽然有时候会嚣张一些,不过一直是单纯善良的,太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卫王亲笔写信告诉过他的事,竟是假的。
卫王挑起眉毛,“你在奏报上说,这是益寿延年的灵药。既是益寿延年的药,陛下早些服用,晚些服用,又有多大差别你怎至于激动到了这个地步”
太子愤怒的盯着卫王,伸手从盘子中取了一粒灵药,咽了下去,你怀疑这药有问题对不对,我亲自尝一粒,让你知道这不是毒药。
“太子尝了一粒之后,还真是眼睛明亮,精神奕奕”裴阁老沉吟。
裴大爷和裴二爷也有些迷惘。之前皇帝大概是认定太子要谋逆,可太子进献的灵药若是没有问题,又当作何解
阿玖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又善良又正直是个单纯的孩子,没有龌龊心思,裴家的男人们也太纯洁了可是,祖父,爹爹,你们再纯洁也是做过多年地方官的人,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么。
其实阿玖也是个纯洁的好孩子,不过,让她印象深刻的一本中曾经描写到,在东洋,有人为一年轻健壮的流浪汉投了巨额人身保险,然后让一名美女日日夜夜缠着他,索取,不断的索取。不久,那名流浪汉死了,巨额保险金,也就到手了。
阿玖不明白裴阁老为什么想不到这个上头。迷信炼丹士,向皇帝进献的灵药常常是,这不是常有的事么史书上记载的不止一回啊。正常的补药就算真有用,也不可能吃一粒下去,立即容光焕发,见效这么快的药一准儿是有问题的好不好。
不过,阿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很好。祖父想不到,就不会告诉卫王;卫王不知道,面对皇帝就会一片茫然。皇帝是曾经风流过的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卫王,这会儿不精明,笨一点,只会引起皇帝的怜惜之心,没什么坏处。
阿玖抬起头,继续旁听。祖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其实,即便灵药有问题,也定不死他的罪。他可以推到某个炼丹师身上,可以推说是受人蒙庇。”
阿玖连连点头。这个事实,这个理由,对于废太子来说,不够充分。至于太子意图谋算阿玖,这件家丑是一定会秘而不宣的,皇帝也好,裴家也好,都不可能让外人知道。
阿玖聚精会神的听着,非常专注。废太子,这件事不能拖,拖不起。皇帝年纪大了,体质又差,保不齐哪天便会去跟上帝喝茶,可现如今,太子虽受皇帝猜忌,却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必须干掉太子,尽快。
否则,万一老皇帝哪天出了意外,太子上了位,可以想像裴家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严冬季节,大雪飘飞,城外有不少贫民被冻死。就连紫禁城里的皇帝也病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