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疾步上前扶住李世民,“阿爷,您梦到大哥了吗”
李世民笑容渐渐消失,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他,这身板,这样貌,也不太像青雀
莫非,青雀长大后渐渐变得肖母了
他试探道,“青雀”
李治顿时伤心不已,阿爷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如今,竟到了人都认不清的地步吗
耶耶,我是您最疼爱的稚奴啊
他苦笑道,“阿爷,二哥如今在均州呢”
李世民面色一变,挣脱他的手,重新坐下,审视着眼前身穿金织蟠龙赤袍的年轻人,冷声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无视朝廷规矩,逾制佩着东宫衣饰”
李治从小到大,从未被父亲这般疾言厉色凶过,委屈泪水立时盛满他的眼眶,他颤声道,“耶耶,我是稚奴啊”
李世民盯着他与妻子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心念忽动,急急问道,“你阿娘是何人”
李治见他连这个都不记得了,更是泣不成声,“我阿娘是文德皇后”
李世民一听急了,这是谥号啊,他的观音婢
他惊心骇神,一把用力抓住李治的手腕,“她姓甚名谁”
李治愈发哀戚,回道,“耶耶唤阿娘为观音婢”
李世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中嗡嗡作响,身子倏地一软,李治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
不对,就算眼前这孩子是观音婢生的,可承乾自幼就是太子啊
李世民缓了缓心神,急急问道,“你阿娘何时薨逝的你大哥在何处你二哥为何会去均州今年是何年快快说来”
听着李治语带哽咽的讲述,李世民用力捏着茶杯的骨节泛出刺目的白,喃喃重复道,“贞观十年你阿娘真的是贞观十年”
“什么骄奢淫逸殴打东宫左庶子蓄养优伶还意图谋反咳咳绝不可能”
“朕的承乾自小就聪颖善良,绝不会做这般荒唐事快,把他叫来立刻”
李世民气得猛咳了几声。
李治忧伤地抬起眼睛,泪水汪汪看他,“阿爷,大哥年初殁了”
李世民顿时眼前一黑,茶杯滚落在地。
再次醒来,他绝望地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这陌生的宫殿床榻间。
他的身旁,没有妻子,没有承乾和青雀,只有这自称是他最爱儿子的陌生少年。
李世民忍着锥心刺骨之痛,又细细问了对方李泰的事,再次气得猛咳不止。
为何为何他的承乾和青雀会变成这样
他恨不得马上去一探究竟,可恨,眼下这身子太不争气
他从未想到,自己戎马半生,老了竟是个病秧子
可恨呐
他捶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快传无忌,房玄龄,杜如晦来”
对,还有魏征那头犟牛,有他在,自己的孩子怎会变成那样
自己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杀魏征吧
他不确定地补上一句,“还有魏征也给朕叫来”
李治见阿爷一夜之间就忘光一切,不免又悲从中来,哭哭啼啼犹豫道,“阿爷,杜尚书贞观四年就去了,魏征两年前也没了”
李世民一时怔住,徐徐闭上了眼睛,“也罢,速传无忌与房玄龄”
等他见到垂垂老矣的老熟人,牵着他们的手又是一番老泪纵横。
他想回家,他想回太极宫,他不想待在这令人伤心的陌生之地
李治找了个机会,悄悄提醒迷惘不已的二位老臣,“阿爷今日醒来,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场面再次变得混乱起来,李世民刚哭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又颤颤巍巍围着李世民痛哭起来。
“宿主不好啦不好啦”系统一大早就把季樱吵醒了。
季樱揉揉眼睛,打着哈欠,“怎么了一大早就吵得人睡不着”
系统着急道,“宿主我刚刚检测到,时空飞梭盘自动开启了”
季樱身躯一僵,“什么意思这是要召唤我回去了”
“不是这代表时空的平衡被打破了其他平行时空的人,只要碰上契机,可以任意在不同时空穿梭”
季樱噗通跳下架子床,颤声问,“那那会怎么样”
系统严肃道,“会出现很多混乱的穿越者有的会身穿,有的会魂穿,有的会取代另一个自己,有的会变成陌生王朝的其他人”
季樱唰一下白了脸,“为什么会这样你快关掉它快”
“宿主我试了,关不掉”
季樱骤然想起那袋谷种,牙齿打着颤道,“是我带谷种进来的缘故吗”
系统沉默不语,半晌,沉重道,“是。”
它感知到季樱慌乱愧疚的心迹,忙说道,“宿主,不必太过担心,只要穿越者出现,我就能探测到。”
季樱渐渐恢复了冷静,她问,“快说,有什么办法关闭时空飞梭盘我把账户里剩的钱全拿来买道具,有用吗”
系统迟疑着不开口,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