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了,成个家的事情也该提上议程才是。”
顾劲臣却摇了摇头,说“你不了解珠珠,你但凡跟他提一句成家娶亲,他都要跟你急。”
“那哪儿成子嗣是大事,岂可儿戏”
顾劲臣亦是皱了皱眉,然而此时他家那傻宝贝跟谢崇风正是如胶似漆得紧,他提不好,不仅那谢崇风要发作,珠珠也要跟他对着来。
“再说吧。”顾劲臣不急,时间还长,他的珠珠还小,还是小孩子呢。
“说起来,珠珠如今当真是越发有五叔你当年的风华了,不,是更胜一筹哇,今日珠弟弟坐在龙椅旁,说句可能大不敬的话,我真真只瞧见了珠弟弟,那身派头,那姿态,不得了得很俨然是走出去,都要被大家闺秀们的帕子砸一头一脸。”
“不过我瞧谢将军好似早朝也一直盯着珠弟弟看我仔细瞧过,那谢将军嘴角似乎被咬伤了,哎,珠弟弟他跟谢将军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君子之交的好,不然谁看着,珠弟弟也不像是在上头的那位啊”
顾劲臣眉头又深了一个度,大约能夹死蚊子的那种。
“说够了没你们十三四岁就有了通房,他如今十八,跟旁人有点儿肌肤之亲也正常。”说完,顾劲臣眉头依旧是没能松开,看着外头大红大绿一派喜庆之色时,也没了之前的轻松之态,生出几分儿大不由爹的落寞。
他劝慰自己,他家珠珠其实还小,贪玩些,不敢跟谢崇风做什么事儿,而那谢崇风从十几岁起就传有病,那方面是个不行的,不然早就娶亲了来着,这么说他家珠珠肯定是上头的
这么一想,顾劲臣面色缓和了些许,哪怕晚上天都黑了,自家宝贝珠珠也没有回府,顾劲臣也难得不催,想起谢崇风那凶煞恶鬼似的修硕之人,啧了一声,这等身板儿要是个女子,莫说三四个娃娃了,怕是十来个也生得了。
另一头,被惦记着的少年大汗淋漓,满头长发散落身侧,正衣衫不整趴在另一人身上,一截雪白的小臂懒散掉在床外头,但很快就被另一人给捏着拽了回去,大红的厚被子一笼,瞬间将春色遮掩。
“哎我热”顾珠声音嘶哑,皱着眉头咬了一口谢崇风的肩膀,却又黏黏乎乎地舔了一下,撒娇道,“屋里头是烧了几座火山吗我好热”
谢崇风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少年的后脑,骨节分明的手指头上是明晃晃的一个带血的牙印,落下这个印记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咬得这么厉害,但谢崇风却浑不在意。
“你说呢地暖还开着呢。”
“让外头的人关掉吧”顾珠哼哼唧唧,困得要命,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哦,对了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谢崇风也没有看窗外的条件,粗略估算着道“大概是刚入夜,长街还热闹着。”
顾珠便眯着眼睛甜甜软软的笑了笑,说“哦,戌时才七八点有人还说要持续到天亮”
“欸别别别”随着摸自己脑袋的手往下动,顾珠立马也不敢皮了,委屈巴拉地紧张说道,“我就随便说说的铁柱你最棒了,是我不行,我肾亏,我腰肌劳损,我骨盆移位”
“呵,你在说什么呢”谢将军听不懂,但却不妨碍他觉得身上趴着的岁岁是他沉甸甸的未来。
“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说”
“困了”
“恩,可是身上好黏,想泡澡”
顾珠刚说完,身边的人便又低低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外头立马就有宫人抬水进来的动静。
顾珠脸蛋滚烫,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脸便往被子里一缩,但没两秒就自己钻了出来,双眼湿润着,叹了口气,说“不好闻,而且我头发上好像黏糊糊的,好脏”
谢崇风简直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少年没有办法,等宫人出去了,才将人抱出来,赤脚走在铺着花纹繁复的羊绒毯子上,脚边是走一步掉一路点点白斑。
“哪里脏了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谢崇风将人放进浴桶里。
浴桶里的人立马皱着眉头嘶了一声“反正我不要这样休息,要洗干净”
说罢,转了过去,长发海妖似的落入浴桶里,对着外头的谢崇风指使过来指使过去“给我洗头。”
然而等来的确是大浴桶里水位的忽然上涨。
没两秒,顾珠就又被捞入了个熟悉的怀抱,下巴也被捏着,扭头回去,就是一个足够绵长的亲吻。
亲他的人不分,惹得水面像是有鱼突然跳起似的水声哗哗,对他说“还没结束,结束再洗。”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窗边儿烛台的红蜡,被烧得晶莹剔透颤颤巍巍,最后颓然沿着比值的蜡烛边缘落下,啪嗒啪嗒
直至天边由漆黑渐渐翻出鱼肚白来,一直守在殿外等候吩咐的太监们才又听见屋内将军发来的命令
“换水。”
这已经是换的第三次热水了。
太监们不敢有什么置喙,轻手轻脚又抬了热水进去,最后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出去后,更是将房门关好,不然漏了风进去,若是叫屋里头那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