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劲臣跟他的小朋友自然是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他知道自家珠珠聪慧,很多事情一点就通,但很多事情又固执得很,所以选择性地解释说“是爹爹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顾劲臣给小家伙捏脚,捏完又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小家伙擦。
顾珠蜷了蜷脚趾头,声音低低的,软软的“我要听。”
“是是,反正就是很小的事情,你大伯伯还没有去世之前,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有一回带我去长安拜见皇太后的大寿,就是那时候跟你那几个叔叔碰上,几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个便饭,顺便喝了结拜酒,磕了黄天后土,发誓成为异姓兄弟,日后肝胆相照。”
“啥就这么简单原因呢不可能就见一面就结拜吧难道是看爹你长得帅”虽然现在在顾珠面前的大饼爹依旧是一张圆脸,但在顾珠的心里,大饼爹真是贼帅,不接受反驳。
“哈哈,自然不是这么简单,说到底也都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人脉,你那些叔叔的祖宗,都欠你爷爷一条命,虽然你爷爷不在乎,但大抵是看出日后咱们顾家恐怕日渐衰败,所以把后手留给了我,让我以后靠着这些人脉,让咱们顾家的子子孙孙,都有着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顾珠哇了一声,水润的眸子凝视大饼爹,总觉着大饼爹骨子里大低也是个不甘人后的狂狷才子,只是因为自己,所以变得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愿意出风头,只想着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甚至还跟皇帝舅舅起了龃龉,明显不像是个要报效国家的忠臣,而像个一心想要颠覆朝堂的刺头,谁踩着扎死谁。
“咱们将军府现在的确好像不是多么风光,可扬州许多老家族都是这样,家里没什么人读书,也觉得读书没什么用,反正有朝廷养着,总是饿不死的,走到哪儿,当官的说不定还要给自己下跪,这等荣耀,比辛辛苦苦去考学当兵可来得容易。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新的豪族一茬一茬的起来,不是皇帝扶起来的,就是老相爷扶起来的。”
“咱们这些没用的人,自然是靠边站了。”顾劲臣此时刚好给小朋友擦干净脚丫子,抱上床去,继续跟讲睡前故事一样继续说,“原本爹爹觉得,这辈子跟宝宝你啊,就在扬州,好好的活一辈子,等你大了,给你找十几个温柔的姑娘成亲纳妾,倒也是不错的一辈子。”
“可是那样的爹爹,是不是有些丢你的人”顾劲臣难得说这样更深层次的心里话,是笑着说的,“我希望我的珠珠走出去也是无人敢小看一眼的,哪怕日后你不是侯爷,只是我顾劲臣的儿子,那也得是皇子见了,都要低下脑袋。”
顾珠听得心惊,他哪里想要这个啊他就是个小小侯爷,皇子见了都低头,那得是什么玩意儿
“我”
顾珠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又听大饼爹沉着无尽的悔意说“珠珠,你说,假如给你选择,你还愿意做我我孩子吗”
顾珠抱着大饼爹的大脸,心酸地要命“我自是愿意的啊。”
“即便爹爹不叫你去长安”
“即使你不叫我去长安。”
“既是爹爹只是个小小驸马,说出去叫人笑话”
“不,身份如何并不重要的,我顾珠不在乎这些,爹你哪怕是个杀猪的,我也爱你。”
顾劲臣知道,但亲耳听见却是又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的珠珠,是天底下最善良不过的孩子了,所以他怎敢是个杀猪的他得不只是个驸马,他得让天下人都对他的珠珠恭恭敬敬,要这天下人都捧着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值得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哪怕是皇子呢那愚蠢皇帝生下的儿子们,哪个能跟他的珠珠比
顾劲臣知道自己这个驸马怕是当不了太久,但无所谓,他做好了准备,他要做,就做第二个相爷,届时他的顾珠便是皇帝见了,也得把头低下
他现在已经将实力展示给那对姐弟看了,那对姐弟只要不是太蠢,都不会在他离开扬州的这段时间动他顾珠一下,相爷顾劲臣也了解,这老东西早就将江山看作是自己的,估计巴不得看他跟皇家闹起来,最后不管谁赢了,老东西都能够高举利剑,前来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聪明的话,那对姐弟就应该知道,三足鼎立才是维持稳定的良方。
要他去迎接匈奴公主也不是不行,正好让他跟匈奴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合作的方面。
顾珠跟大饼爹又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但小孩子本身就觉多,经常性说到一半就自己睡着去,等第二天醒来,晚上的事情就忘了大半。
后来送行时,顾珠被大饼爹三令五申不许离开扬州半步,自然乖乖点了点头,还被命令说是必须要听郭管事的话,不然会很生气。
从扬州出发前去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可以说是给足了匈奴王面子。
顾珠坐在自己的胖白马背上,拿着小手帕跟大饼爹在城外十里亭相送。
全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看的是喜气洋洋,鞭炮送别。
顾珠拉着阿妄的袖子,也是喜气洋洋的,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