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保释出来,又压根不提钱的事儿。
街边路人来来往往,几个身穿校服的高中生有说有笑地来到公交车站旁站定,看到仓鼠站在路边好奇地探了探头。
仓鼠下意识撇过头,双手插兜缓缓走开。
路边的梧桐树洒下几道斑驳的树影,大都市的行人却无暇欣赏,只匆匆穿行于道路间。
突然,仓鼠脚步一顿,下意识打量片刻四周环境。
如果艾喻和他一样,都是左和手下的卧底,那么她阻拦自己逃跑的用意是什么更何况,她阻拦了自己后又将自己保释出来。
他眉头紧锁,联想到刚刚艾喻的话,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天斗殴的几十人中仅有三人逃出,面对警方的层层包围,能逃出去自然会引起骆荣的怀疑,那么如果艾喻在阻拦自己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一定在为他隐藏身份。
可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
如果说骆荣真会将视线聚焦到逃出去的几人身上,那么这场斗殴与其说是内部争斗的自然产物,倒不如说
这更像骆荣自己设的一个局。
也就是说,骆荣还在怀疑会中藏有卧底,甚至想趁此机会除掉左右两派。
那么几天后渔人码头的交易如果是假,骆荣就一定是在寻找会中最后的卧底。
仓鼠能在这两年骆荣的眼底逃过一次次勘察,并隐匿身份至今,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本就谨慎,加之艾喻的提醒,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被提前保释极有可能引火上身。
半晌,在确认身后无人跟随后,他终于迈开腿,快步朝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他得尽快和左和取得联系。
汤臣一品内,江丛灿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厚厚的书。
远处看像是在看书,仔细看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两秒后,大门出现落锁声。
原本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落到实处,看向来到玄关处的艾喻。
艾喻脱鞋进屋,状似随意瞥了眼江丛灿的方向,又很快挪开,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又转身从冰箱内拿出一颗柠檬放到案板上。
她动作不快,切柠檬也断断续续的,显然对厨房内的工作不太熟悉。
半分钟后,她将切好的两片柠檬放进玻璃杯中,这才缓步来到客厅。
艾喻转过身的同时,江丛灿收回刚刚一直投射在艾喻身上的眼神,若无其事地重新埋首于书中。
江丛灿手长脚长,横卧在沙发上占满了一个三人座沙发。
艾喻看了眼电视机的位置,又看了看沙发上的江丛灿,皱了皱眉,“腿放下来。”
颐指气使的语气让江丛灿都有两秒的怔愣,等回过神来,竟已乖乖放下腿,在沙发一侧坐直了身子。
艾喻满意地勾了勾唇,坐下便打开了电视,调到最近在追的一个电视剧频道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竟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留给身边的男人。
江丛灿斜眼看向电视中正处于暧昧中的一男一女,“啪”一声合上了书,“我们谈谈。”
艾喻终于正眼看向江丛灿,“怎么了”
高傲的语气仿佛两人此时的身份出现了置换一般。
江丛灿眉心跳了跳,顿了两秒才开口,“今天又开我车出去了”
“哦,”艾喻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江丛灿,“今天应该没违章,我开的时候注意过摄像头的位置了。”
江丛灿接过钥匙,试探般开口,“你有驾照”
“当然,”艾喻嗤笑,“我是守法公民。”
“那就好,”江丛灿点头,“明天跟我一起去趟车管所,消下分。”
艾喻恍然,再看向江丛灿的眼神带了些揶揄,“还神呢,连违章都解决不了”
理直气壮的语气,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造成违章的罪魁祸首。
也不知道是不是活久了的缘故,造就了艾喻这样的铜墙铁壁。
江丛灿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人,有一瞬间的怔愣。
绕是他在世间游荡万年有余,也是第一次碰到艾喻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他还真有些好奇,艾喻这样的人为何会被神使选上。
鬼使神差,便问出了口,“你这诅咒是怎么来的”
艾喻有些想笑。
从知道江丛灿是神开始,她就猜到自己的诅咒大概和他脱不开关系。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在她面前装什么蒜
艾喻戏谑的表情在看到江丛灿不似作伪的表情时却愣了愣。
她微微蹙眉,“你真不知道”
“我之前就说过了,世上身受诅咒之人良多,有的和你一样不老不死,也有一些获得神力的,比如力量、遁形之术,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超能力者。”江丛灿将手中那本厚厚的书放到茶几上,末了,又用手指敲了敲书面。
书面起了些变化,渐渐投射出几道光影,最后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