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敛表情,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绪后,问崔高阳“遇到熟人了”
崔高阳回过神来“嗯,是严之哲。之前他父亲去世,向我咨询过遗产和遗嘱方面的事情。”
我说“既然认识,可以去打个招呼。”
崔高阳看着我,像是有些犹豫。
我又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崔高阳立马端着酒杯,去了严之哲那边。
他笑着不知对严之哲说了些什么,严之哲看起来有些不耐,不过倒也没把人赶走。
1585
最近严之哲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严氏集团改名换姓,他又是个连股份都没有严家人,往常和他一起玩闹的富二代如今也不太爱带着他了。
圈里踩高捧低的事并不少见,尤其他以往嚣张跋扈,得罪过不少人。
那些迫于他家世而不得不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如今见风使舵,反倒对着他一番冷嘲热讽。
听说前几天,他气不过,和另一个公子哥打了起来,这次对方可没让着他,直接把他的脸给打肿了。
想到这里,我往他的脸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出什么青紫的地方,不过严之哲的脸色确实很差劲。
1586
我慢慢收回视线,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杯子搁在桌子上。
也有不少人凑过来想和我聊天,我不置可否地让他们坐了,说什么都应着,但就是不搭话。
他们可能也觉得尴尬,也不好意思继续坐下去了。
我就这么打发了一些人。
我在的这块区域并不大,只能容纳两三个人坐着聊天,旁边的小径上又有树木遮挡住了视线,粗一看还发现不了有这么一个小空间。
这让我享受了好一会儿的清闲。
不过树木能遮挡的了视线,却遮挡不了声音。
1587
“你不是说林书琪今天会来吗怎么我都没看到他,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说话的正是严之哲。
另一个声音我先前刚听过,正好能辨认得出来,是段先生“送邀请函时,林书琪先生确实答应了会来。”
严之哲气势汹汹地问“那他人呢来了吗”
段先生说“没有,可能还在路上。”
严之哲吼道“那你还不打电话问问他在哪我告诉你,要不是听说他也回来,我才懒得参加这什么破烂的校友会”
他口无遮拦的,听得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不过段先生脾气很好,被他这么吼也不生气,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抱歉。”段先生回来后说,“林书琪在来的路上遇到私生粉跟踪,闹了一些不愉快,今天估计是来不了了。”
严之哲听了,立马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1588
他的声音并不小,不仅我,很多人也听到了,不少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有些人认得他,立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也有些不认识他,但见他这样子,也忍不住皱起眉来。
我垂下眼眸,慢悠悠地把最后残留的酒喝完了,觉得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起身,往外走去。
1589
从小径走过,有两条大路,一条是通往前厅的,还有一条通往后面的屋子。
客人如果觉得待在花园里太累,也可以回屋子里休息。
除了休息室和聊天室,还有各种娱乐场所。
要是玩得太晚,楼上也过夜的房间。
1590
我随便找了间没人的房间进去,低头给许知年发消息。
我毕业聚会怎么样
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许知年的回复,大概他没看手机。
这让我的心底生出了些许浮躁。
1591
我皱起眉,把这些不耐和浮躁按捺下去,随手拿过一张拉斐尔酒庄的宣传单,专注地看了起来。
我向来不耐烦参加这种性质的聚会,既不是合作伙伴,也不会谈什么正事,与我而言不过是浪费时间。
当然,这也可能和我的性子有关。
我并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像崔高阳一样在不熟的人面前高谈阔论,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
而我的人际关系也称不上融洽,朋友屈指可数,和人聊得多了,还容易把人气走。
1592
越是这种社交场合,我越能感受到一股寂寞。
我和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墙,界线分明。
我融入不了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仿佛被流放到了一座孤岛,陪伴我的只有天空与大海。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1593
知年姜先生我刚听完系主任的讲话呢
ata作者有话要说许知年大家好,我改名了,从今天起,我就叫“天空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