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明明则告诉他“因为这里的一切,其实并不属于我。”
这间屋子是温暖的,此刻拥着他的这个人是温暖的。
并且在这一刻,她的心也是温暖的。
但当单明明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会伤感。
单明明道“所有我向往的,以及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是属于我的。”
这并非是郁思为能够认同的话。
他不解地问道“那我为什么还会爱上你”
对于单明明所认定的这件事,他感到相当不解。
在这名年轻的雕塑家眼睛里,万事万物是有色彩的、有线条的、也是有形状的,却没有应该与不应该。它们像是会随着光而改变颜色的,会流动的水,却没有什么一定属于某个人,或是一定不属于谁。
“我们自从出生在这个世界起,从孩童长大成人,再慢慢走向壮年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努力做很多事,我们也每天早晨醒来都会从床上起来,这些难道不就是为了得到原本其实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吗”
这样的话语太过危险。
单明明原本就已处在某个边缘地带,而郁思为的这番话语,则更是轻轻推了她一把。
郁思为继续说道“我的画技,难道是我与生俱来的吗我的雕刻技艺,难道是我天生就会的吗”
他说“这些都是原本并不属于我的东西。”
单明明原本是处于放松状态的。
可郁思为的这些话,却仿佛是在引诱着她的,邪恶的声音,也让她的肌肉紧绷起来。
那是她的思维所未有走过的路。
在这条路的两边,没有栽下名为善良与道德的花朵。
她抬起头来看向郁思为,却见男孩的脸上丝毫不见凶恶。
他不是邪恶的。不是。
此刻的郁思为甚至是单纯的。他只是纯粹地向单明明问出了他心中的不解。
于是她又闭上眼睛,试探着用意念在这条道路上,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
郁思为用有着一层薄茧的手指,隔着睡衣轻抚着单明明,他也亲吻着单明明的发顶,耳朵,以及侧颈。
他还轻声地对单明明说道“留下来吧。你根本就不喜欢那里。如果一个选择会让你感到忧愁,你又为什么还要走向它”
沉浸在这份温柔陷阱中的单明明在数分钟后终于猛吸一口气,就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时那样。
而后她就一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坐起身来。
她看了一眼摆在房间里的古典时钟,说道“我可能该走了。”
说着,她就觉得她该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还给对方。
但这会儿的她洗过了澡,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舒服的。她也很不想把先前穿了24小时的衣服再穿回去了。
当她拎起衣领的时候,郁思为就说道“留着吧。你可以把它穿回去。”
“那你”
“我还有一套。”
“那我晚些时候再还你。”
郁思为开始替单明明找起四散的,被他给脱去的衣服,并替单明明叠起那些。
这样的一幕竟是让单明明感觉到有些后知后觉的脸红。
“你的鞋我只找到一只。”
郁思为抬起了头,看向单明明,说道“我记得你过来的时候,就只穿着一只鞋。你呢”
“我不是很记得了。”说着,单明明就直接用手捂住了脸。
“那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客房部问问。”
“不用不用,我可以我可以自己去问。”
先前的那个危险话题被打断了。
而引诱她的这个男孩却也没有不依不饶地继续提起那些。
他让自己和他的缪斯一起,回到当下,以及现在。
“明天你会有空吗”郁思为问道。
他看着单明明疑惑的表情,说道“这次我会来维也纳,是因为这里有一个青年艺术家的交流沙龙。我的一些画作会在沙龙上展出。我想邀请你过来参加我们的沙龙。”
这样的叙述其实会让单明明感觉到有些奇妙。
“你还会画画”
“我也许可以说当然做服装设计和雕塑,这些都是需要绘画基础的。”
单明明笑了起来。她看了郁思为一会儿,却是直到笑容都淡了之后,才说出了她的下一句话。
“你们的沙龙只有明天有吗”
郁思为摇了摇头“如果你明天没时间,那后天也可以。”
单明明“那我就后天来你们的沙龙参观,好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单明明从郁思为那里接过了被叠好的衣服,也拎起了装有她一只鞋的防尘袋。她穿着郁思为房间里的拖鞋,以及郁思为的睡衣,这就要离开了。
郁思为把她送到了门口,但在拉开防盗链之前,他还是又和单明明接了个吻。
这是一个持续了好几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