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脚步,并转过身去,不安地躲在人群中,直至那个人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可在这里,她不需要这样。
此时此刻,单明明摘下了自己戴着太阳眼镜,让那人可以明明白白地看清自己样子。
而后,她甚至还做出了过去她所不可能有大胆举动。
这很大胆,却一点也不“冒险”。
她背对着那些正在议论着违法行为人居民们,向那个用脚踹过自己男人扬起嘴角,并挥起手来。
那个男人也因此而认出她来。
他转过身去,不安地缩起肩膀,并拉着自己父亲,加快了离开脚步,似乎生怕人群中单明明会喊出他名字。
哦不,他其实不知道单明明名字。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很有钱,知道他名字,以及他所居住街道。
这个外形出色女人可能还很“有势”。
所以,他在前些天时候曾和几个同伙一道,在夜晚停车场里打过这个女人,又怎样呢
他完全无法因此获得作为施暴者将对方踩在了脚下感觉。
单明明向着自己停车位置走去。
此刻,她心中或许是有着万千感慨。
而如果要把它们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原来,可以这么容易。
在她所出生世界,千万人曾为了这样一个结果而奔走和呼吁过。
女人们控诉这些伤害,控诉那一个个对于她们姐妹们实施了暴行人。
但当那一幕幕在单明明眼前闪现,最终却成为了一条可笑“转给她看”。
深夜,女孩尽量不要独自外出。
女孩,请永远不要在外醉酒
警惕在公共场合向你搭讪异性
转给她看。
转给她看
把这些防范手册转给她看
单明明看着自己在刚才拍下那张照片。
在韦哥殴打女性公示上,这个男人正面照和侧面照是如此清晰地将他样貌呈现在单明明、以及每一个看到公示人面前。
转那些专门写给女人看防范手册没用。
但是,转这个却可能会有用。
但不等她把这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她请律师则就在此时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好,单女士。我现在就要出发去到韦某那里去了。”
“好,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不辛苦。”
“我刚刚在含笑街道看到他了,半小时之后他应该在家。”
律师先是和自己委托人稍稍交谈了几句,而后她就进入到了正题。
“单女士,你认为真有必要让我去和韦某谈一谈吗据我所知,他同伙在警局里时候,就已经被勒令删除当日拍到视频和照片了。而且他们也确都这么做了。”
“也许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把视频发给别人了呢”
“是有这样可能。但从时间上来说,可能性非常小。”
单明明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说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可能,我也不希望这样事发生。亡羊补牢固然很好,但为什么不在亡羊之前,就把该做事给做了呢”
她成长在一个男性比女性要强势世界。
在那样世界里,男人会更擅长“做自己”。
于是她也就会比这个世界里其她女人要更懂男人。
在治安管理条例里有一条,就是如果违法行为人取得了当事人原谅,那就可以在公示上给他进行局部打码。
局部打码在这里意思是,给他眼睛打上一层马赛克。
虽然认识他人依旧很有可能会把他给认出来,但到底会没那么“清晰”。
就算只是为了单明明可能会原谅那两个人可能,这些人都会投鼠忌器,不敢在公示出来之前就把那些视频和照片上传到网上。
他们以为那会是拿住单明明一张牌。
因而,在努力寻求单明明原谅时,这个韦某还隐隐地暗示以及威胁了她。
当时单明明给出回答是我会认真考虑。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在和人交流时给出留有余地回答,并在那之后做她真正想要做事。
而这张毫无马赛克公示,就是她给到韦某以及其同伙正式回答。
可这样一来,那几个男人就很可能会对她进行打击报复。
比如说,如果他们手里果真还有那些影像,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把先前拍到那些视频和照片向外传播。
作为传播者,这些人完全可以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对单鸣明进行造谣那些人一样,想到什么编什么。
单明明不喜欢这样感觉。
哪怕这些根本就不一定会发生,她也要将那百分之一可能彻底掐灭。
于是她就委托自己律师,和那几个人里一个,谈谈。
好好谈谈。
想到可能发生在她们之间谈话内容,单明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