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离开后,一直住在此地。”
听到这话,宝蓝色衣裳的人才换了脸色,摆出和善面孔。
魏驿蔺站在院子里,背着手看面前的八月金桂。
阳光自绿叶间隙穿透下来,细碎的打在他脸上,肩头。
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魏驿蔺没有回头。
直到那侍卫迫于压力,喊了声“魏公子,殿下来看您了。”
他才慢悠悠转过身,毫不意外地对着来人行礼。
下摆一掀,便要跪下去。
“草民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这回是来请人的,自然要做好表面功夫,哪里还会让他跪
连忙拉住他,“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
这位无利不起早的二皇子,来这样的小巷子里是为了什么。
魏驿蔺自然知晓。
他离开时,是带着与此人再无瓜葛的决绝。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对方是皇室中人,也不例外。
若是他不愿意,脱身的办法也能想出来几十条。
可危难之际,总是容不得他耍脾气的。
再说,能够容忍他耍脾气的人,并不在此。
耳边传来桂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他转过身去,再看了一眼这株八月金桂,眼中有些无奈,还有些眷恋。
像是透过这棵树,在看着某个人。
“魏公子相必也知道殿下此回过来的目的。不知您是如何想的”
侍卫还是一如既往地忠心,说着一些二皇子不愿意说的话。
而二皇子则是轻声斥责他“多嘴做什么,平湘治水乃是拯救万民之事,止水心怀天下,怎么会拒绝”
止水是当年平湘治水时,魏驿蔺的老师为他取的字。
那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打算完全杜绝魏驿蔺拒绝的可能。
这让魏驿蔺有些好笑,于是也真的笑了出来。
见状,二皇子脸上隐隐有些不悦,下一秒却听魏驿蔺道“殿下说得极是。”
于是,他这才又有了个屈尊降贵的笑。
不日便将动身前往平湘,魏驿蔺又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二皇子自然是要将人牢牢攥在手中的,在魏驿蔺答应后,连忙让魏驿蔺同他回皇子府。
“魏公子可有要收拾的东西”侍卫考虑得周到些,还给魏驿蔺留出了一点时间。
毕竟曾经也相处过一些时日,给些方便也是愿意的。
魏驿蔺笑着朝他道谢,转身朝房中走,完全没有提请二皇子进屋坐坐的话。
这样明显,二皇子哪里会看不出来
当即脸色又是一沉,要不是记得自己这会儿是来请人的,他可能就挥袖离开了。
侍卫劝他“魏公子到底在此地住了些时日,有些不舍也是正常。殿下宽宏大量,便允他些时间收拾,想来魏公子会记得您的好的。”
他们说话时,魏驿蔺走进屋内,将门阖上。
虽说侍卫让他进来收拾些东西带过去,魏驿蔺却没有动作。
他只是站在那儿,细细看过屋内的摆设,还有那些堆得高高的书。
里面有魏驿蔺刚来这间院子时所带的书,也有后来阮觅送的。
内容杂乱,却都被好好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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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奇奇怪怪的书名被放在最上面,显眼得很。
魏驿蔺一一看过去,眼中带着笑意。
最后目光又停在一个箱子上,那里面放着阮觅送给他的所有东西。
他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后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带过去的。
若是半路上损坏,又叫他心疼得紧。
还是放在此处。
门外侍卫在二皇子的授意下开始催促“魏公子可收拾好了得快些了,咱们时间紧。”
一声轻叹消失在室内。
魏驿蔺打开门,走了出去。
“可以了,走罢。”
见他手上什么也没拿,二皇子有些不满。觉得魏驿蔺故意让他在外面等待。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道“止水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喜带那些身外之物啊。”
魏驿蔺笑笑没说话。
离去时,他在金桂旁停住,折了一段枝节。
泛着苦味的汁水顺着指腹落下,留着淡青的痕迹。
他看着这段树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边带着温和笑意。
走出院子,登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子府内。
除了他们所乘的这辆,另一辆马车也在门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