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2 / 5)

上,廊道的风都带上了杏花的清香。

阮觅绷着脸笑也不笑,生怕将脸上的花泥扯下来。

她的眼睛很亮,看着酥春与槐夏的目光热烈至极。

叫两人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不少。

槐夏往石舂里加了些白柯,旋即便察觉到盯着自己的目光又火热了几分。

好似她方才加的不是简简单单的白柯,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另一边,酥春细细地将捣出来的花泥放在小炉上烘烤。

也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那温度,几乎要比得上手下这炉子的温度。

她眨眨眼,总算明白为什么翠莺姐姐会说,不要让小姐来这儿待着了。

果然

摇摇头,有些好笑。

酥春同阮觅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比槐夏更有免疫力。她这会儿还能勉强控制住手不抖,细致地刮着小炉上的花泥。

槐夏却是浑身僵硬,一脸纠结,很想转身去问阮觅在看什么。

她纠结之际,忽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仅仅是两息的功夫,阮觅便站在了她面前。

太过突兀,槐夏有点不好意思地住往后仰了仰,拉开距离。

唇嗫嚅两下,终是问道“您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若不是这样,怎会有那般火热,叫人坐立不安的视线

岂料,阮觅径直捧起槐夏的手,认真看了许久。

然后才感慨一句“你的手真的好巧啊刺绣,煮茶,做糕点,梳发,画眉”

她细数槐夏会的东西,可越是数下去,阮觅便越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

脸上闪过沉痛之色。

难道人类进化的时候,抛弃了她

这么一想,实在是太悲伤了。

阮觅不由得郑重握紧槐夏的手,发自内心地,再次感叹道“你真的好厉害啊槐夏。”

她说来说去就是“厉害”两个字,像是一腔敬佩无处抒发,无法言表,只能靠那两字一次又一次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简单,直白,又热烈。

槐夏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满脸通红。

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您、您过奖了”

“不不不我这完全是实话实说。”阮觅语气严肃,那张糊满花泥的脸,即使看不清她此时的神色到底是什麽样的,却很容易便让人瞧出来她此时的真挚。

当一个木讷少言的人,心中洋溢着丰沛的情感时,她都能滔滔不绝说上好几日。

更何况是一个本就能说的人。

在被阮觅变着花样地夸了小半个时辰后,酥春笑着提醒阮觅,脸上敷着花泥时要多往外面走吹吹风,阮觅这才停止她今日的彩虹屁,开心地蹿了出去。

留下一个已经被夸得晕晕乎乎的槐夏僵在那儿。

她捂着心口,虚弱地瘫在椅子上。

在酥春戏谑的眼光中又改为捂着脸,长长呻`吟一句。

“真的、真的快受不了了”

酥春笑笑没有说话。

在这样的大宅院里,没有谁敢轻易将真心交付出去。

可当那个人没有丝毫企图,直白地将自己袒露在你面前时。

是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的。

人向往光明,厌恶黑暗,本性如此。

三喜胡同的季春,比之旁的地方更显湿润。

青黑的屋脊上,水色遍布。

殷如意看了会儿书,渐渐的看不下去,还是将挂在墙上的剑拿下来。

他不曾拔剑,也没有顺着剑鞘摩挲,只是将剑放在桌案上。

然后双手交叠,上半身弯下,下巴抵着手肘。

静静看着面前的剑。

以前郑小七说,长剑是定情之物,他很简单便信了。

到底是郑小七说的话太具有迷惑性,还是他心中本就在想那些

有些人似乎生来便在男女之事上不开窍,任人怎么点拨都没有用。

可殷如意只是迟钝了些。

当一件又一件事摆在面前,尝到了什么叫做不甘,知晓了什么叫做嫉妒。

于是自然而然的,隐隐摸到了门。

他对阮觅,是什么感情呢

殷如意看着面前的长剑发呆。

若说他只是单纯地将她当成友人,那为何要阻止旁人靠近

不管是魏驿蔺也好,陈章京也罢。纵然在他看来不安好心,可在世人的眼光里,那都算是不错的人。

他又是以什么立场阻止他们靠近

友人

但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友人站在她身边,守着自己的领地一般,将一切入侵者驱赶逐出。

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不说旁人不信,就是殷如意自己,回想片刻,也觉荒谬。

浓黑的眉拧起,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