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看风景,便绕着墙转了几圈。
这个院子里人少,倒是没有外面吵闹。
一些只在冬天盛开的花,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悄悄散发着芬芳。
阮觅呼吸的时候,感觉每一口空气都是甜味。
像是细腻甜粉末掺进了云朵里,一个呼吸,就是吸进去了一朵掺了糖的云。
甜得心肝脾肺都是那个味道。
小年这一天打个盹儿,一睁眼就看到了阮均衣。
虽说阮觅从不在阮均衣面前做娇软可爱的模样,甚至时常面无表情。但不可否认的是,阮觅此时的心情很好。
搭在轮椅上的脚尖都在有节奏地抖动,口中哼着上回在茶馆里听来的调子。
声音不算大,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阮均衣却很容易就能听到。
他动作没停,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笑着的,道“这是苏仙的行香子”
阮觅哼着曲儿,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之后,阮均衣的速度便放慢了一些,像是为了更好地听清楚阮觅唱的曲儿。
等阮觅唱完,他夸奖了一句。
“唱的不错,颇有江南风韵。”
“一般般一般般。”
阮觅矜持地谦虚几句,对这样的夸奖完全不觉得惊讶。
毕竟她唱歌本就不赖,这点自信,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来,阮均衣是个喜欢实话实说的人啊。
不会因为看在你年纪小就昧着良心捧你,也不会随便打压别人。
是唱的不错,他就绝对不会说唱得非常好。
阮觅一本正经地分析着阮均衣的心理活动,同时也没有停下哼自己喜欢的曲儿。
正好这时,阮祈从院子外面进来。
他今日也忙得很。
给南泱那边的一些族人准备年节礼,还要代表阮家与鳞京其他世家进行友好交流。
那些送回南泱的礼也不是随便送送就行了。
什么人家得多送一些,什么人家少送一些,都是有讲究的。
而维持阮家与其他世家间的关系,就更麻烦了。
他这些事处理到一半的时候,正巧想到阮觅同清水巷的伯母学习过一段时间,想来对这些事情有些心得。
便擦擦头上的汗,忙不迭地就跑来了。
阮祈过来的时候,阮觅正哼到了她今日的第三首曲子。
阮均衣一直没有打断她,不仅如此,还停下来笑着当个合格的听众。
在阮觅唱完后,立马会温柔地道一声很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阮祈离两人还有一大段距离,疑惑地站在原地。
他比阮均衣小上一两岁,故而见到阮均衣,都会喊一声兄长。
问完自己的疑惑后,阮祈朝阮均衣拱了手,喊道“兄长。”
阮均衣嘴角带笑,眉眼柔和。
“叨饶了。”
阮祈连忙摆手“怎么能说是叨饶呢,兄长日日来,我心中都是欢喜的。”
这样的客套话说一两句就好,多了就太过虚伪了。
阮均衣没再寒暄,而是推着阮觅往前走了一步,来到石桌旁。
出于礼节,阮祈自然是跟着过去坐下。
“兄长与阿觅,方才是在做什么”他还是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个事情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阮祈刚进院子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硬要比喻的话,大概是与寒冬里呼啸的风一般,含着点怨妇的幽怨呜咽,怪吓人的。
跟走进了什么灵异地方似的。
“刚才”阮均衣唇边的弧度大了些,很是自然道,“阿觅在唱曲儿罢了。”
阮祈
他沉默片刻,忽地心生疑惑。
“那方才唱的是什么曲儿”
若是自己创作的,那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这般独特的旋律,以前从未听过。
“刚才那首曲儿”
看着这位兄长的笑脸,阮祈忽地有些不安,背脊默默挺直了,还是点头。
“对。”
“那是吴寒江的落天水。”阮均衣眉梢扬很浅很浅的弧度,似乎在说,难道听不出来吗
吴寒江的落天水,阮祈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告诉他,方才阮觅唱的竟然是那个落天水
阮祈震惊了。
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能把一首心生喜意余味悠长的落天水唱成这个模样。
或许是他脸上的恍惚神色太过明显,阮觅悄然皱起眉。
沉思片刻后,觉得自己懂了他在想什么,便严肃道“二哥若是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