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他们一起做苦工。”
“罪臣的家属中,前太尉祝华有一个常年在外游学的孙子,名为祝文,朝廷派人将她缉捕归京,此刻尚在城外等待检查。”
前太尉祝华,因叛军攻城只花了一日,被皇帝追责,虽已自杀身亡,也仍然祸及家属。
上官迟“前太尉的孙子可不是好冒充的,除非城外的那个也是假的。”
谢攸“去抓祝文的人,是前太尉门生的门生。”
这并不是巧合。
太尉作为三公中掌控兵马的存在,在军中的经营比丞相在朝中的经营还要大,还要深。
文官偶尔还能见一见皇帝。
而武官,除了禁卫军,大多数人上十年都没有见过皇帝了。
十年足够换一波人了。
太尉虽然死了,但他的势力还没有瓦解。出于道义,他的子孙后代也会被人想办法善待。
被调换的孙子祝文,只是其中之一。
“我怎么觉着,荣王的叛军要是再试着攻打京城,还能再次成功呢”
上官迟目光流转,最终还是打消了某些主意,将手摊在地图上方“以谢大公子的效率,想必已经准备好了祝文的情报。”
等拿到对方放到手上的情报上,这人又说“常有人说,如今的御史大夫又聋又瞎,我看,老爷子耳清目明得很。”
谢攸“你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要请你下去了。”
“我错了,我闭嘴。”
上官迟麻利地道歉,低头翻看手中的情报。
时间仓促,又有人故意隐瞒,关于祝文的情报只有薄薄两页。
一张外貌特征,一张人际关系。
不出意外的话,足够把今天应付过去。
“还有个问题,祝文既然此刻在城外,那就是还没有给他分派劳役的地方,甚至于,今天被耽搁在城外也并非没有可能,你要怎么确认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荣王世子附近”
叛军携赎金进城,全京戒严,严格限制人员进出。
从早上城门开到现在,成功进城的不到十个人,就是从封地赶来参加太子册封典仪的嘉亲王都还在城门外等怡亲王去认人。
谢攸绘图的手一顿,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今晨,负责打乱人员,安排各处劳工的郭将军收到了恩师孙子此刻正在城外的消息。他觉得荣王世子今日必定会引起乱子,或许正是让人金蝉脱壳的好机会。”
上官迟也笑了,补上他的未尽之言“而这位郭将军,其实与祝文并不相熟,更与那授意替换祝文的人关系不佳或是互为对手。”
不熟,所以仅凭外貌特点和移交的官兵来确认身份。
关系不好,所以两方不会交换情报,用各自的方式来暗中替祝文逃过此劫。
他可以趁着两方人手交接的时候去城外替换祝文。
去白雀街搞完事之后,也有人会捞他。
这出偷天换日没有用到任何谢氏的人手,也绝不会查到他们头上,那些被他们算计了人,还要替他们遮掩。
谢攸细致地将地图画完,又模仿萧云的做法,将其中几处做上标记,另取了纸张记载人物的履历,家中关系,近来在朝中的态度等等。
不仅百姓想围观荣王世子搬砖,贵族世家的人也想看看这世袭罔替的王爵后人的落魄样子。
但是后者更为讲究,因此会早早地命人在附近打扫出合适的落脚地。
要查探他们的身份并不难。
难的是预判他们会带什么人一起去看。
就比如太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会到场,但没人知道他打算在哪里看自己的计划实施。
在防止自己被暗杀上,太子实在是称得上专业。
就连谢攸,也只是在几个视野好又方便紧急离开的地点用朱笔画圈。
在等墨干的工夫,谢攸颇为郑重地嘱咐道“你的本事足以在此事中全身而退,前提是你不被太子盯上。”
上官迟盯了他一会儿说“你滞留京城原来不是为了红颜,而是被太子扣了啊,怎么回事,你弟说太子坏话被太子听到了”
谢攸“”
“情况并非你所想,但也可以这么说,总之,那件事早已告一段落,我随时可以离京,你就不一定了。”
谢攸有预感,上官迟会留在京城。
并且上太子的贼船。
不是他不相信兄弟的本事,而是太子能干出把七皇子待客的菜换成十盘黄瓜的事,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上官迟算是志趣相投。
但这俩人能不凑成一伙就别在一块。
对大家都好。
所以他才会说这种有点危言耸听的话。
“你弟的性格比起你来说,还是有些过于浮躁,藏不住心事,也还没能明白某些道理。他又生来聪慧,很是要强,来京城碰碰壁也好。”
上官迟作为独生子女,对“如何教育弟弟妹妹”发表了看似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