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幺叔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下不”林霄故作天真地道。
“哎呀,我的手机上个月进水坏了,后来才补办的号码,以前的通信录都找不回来了,要等你家幺叔再打电话给我才能晓得他的号码。”李俊豪摊开手,遗憾地道,“你放心么大侄女,林金贵和我好得很,隔段时间就会联系我的,说不准这两天就打电话过来了。”
大约是担心林霄又问什么他答不上的问题,李俊豪好奇地道“林金贵出来也有好些年了么,一直没和你们家里联系”
林霄听他这么一问,心里就晓得了这家伙肯定也是早就跟林金贵断联系了的,并不晓得林金贵现在是啥子情况,这是怕穿帮,就打算先摸她们祖孙俩的底。
“早几年还联系的,这几年不晓得是咋回事,电话都没打回来了。”林霄故作犯愁地道,“我家老太以前倒也是记得有我幺叔的号码的,写在我的一个作业本上。今年想起来要找我家幺叔,结果咋个都找不到那个记号码的作业本了。”
李俊豪果然上钩,紧跟着道“恐怕你们找到那个号码了也联系不上他,林金贵前几年换过号码,不是早先的那个手机号了。可能他也是因为没了老号码的通信录,所以才没和你们家里打电话。”
林霄“哦”了一声,扭头看了自己老太一眼,为难地道“那就只能麻烦李叔叔你这边和我幺叔联系上后,把号码告诉一下我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李俊豪笑眯眯地道,“要是他这段时间没打我的电话,等我想起他跟我说过的工作地点,我就去找一下他。这个林金贵也是的,家里还有老人,咋能不和家里保持联系呢,至少过年要回家看一眼老人的么。”
林霄听出这家伙还有点不放心,这是要继续打探,便故作恼火地道“是嘞么,我们寨子头其他人过年都回家的,就我家幺叔不回来,问别个晓不晓得他在哪里,也没人晓得,我都不懂幺叔咋个和我们家里头人意见这么大。”
李俊豪眼睛一亮“林金贵是和你们家里头闹矛盾了”
这林霄可不敢乱编细节,她也怕穿帮,只含糊地道“也不是矛盾哎呀我也不好说,我小辈人哪里管得了长辈的事情哦。”
林奶奶适时送上助攻,在旁边唉声叹气地道“这些么不讲咯,小金贵回家来了再说。都是一家人,没得啥子过不去的。”
李俊豪的眼睛更亮了。
这对乡下祖孙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很明显,当年跟他混过的农村小弟和家里人闹矛盾,好些年头不和家里联系;现在林金贵家里的老人想他了,想用乡下果林分红的好处来表示退让,让林金贵回家。
这个逻辑对于李俊豪来说天衣无缝
毕竟有本事在外面立足的男人,嫌弃家里人了,是很容易割舍掉所谓的亲情、彻彻底底抛弃原生家庭的所谓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天生就能获得原生家庭重视和偏爱的男丁,才不会跟那些没被爹妈当回事的子女一样在意爹妈的看法想法,更不会倾尽所有去讨好爹妈。
林金贵在二十年多前就能被安排进城里读高中,要说他不是那个被重视和偏爱的男丁,都不会有人信。
依据这些信息,李俊豪完全有自信能做个局,从爱子心切的林家人手里把那笔分红套出来。
“老太,你们也是不容易。”心里冒着坏水,李俊豪面儿上还做出了一副特别能理解林家人的样子,大包大揽地道,“这样吧,我这就去想办法联系一下当年一起读书的那些同学,看哪个还留得有林金贵的电话号码或者是记得他工作的地方,一有消息我就联系你们。”
林霄和林奶奶自然是打蛇随棍上,一迭声地道谢。
两边交换了电话号码,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的李俊豪便叫他亲妈做饭招待客人,自己以去找同学录的借口钻进了他住的大卧室里。
祖孙俩冷眼目送这货躲进房间里折腾,林霄装作坐久了站起来走动,林奶奶则在客厅里走动的林霄掩护下,迅速从布袋子里掏出罗盘。
往罗盘上放好磁针后,小手指头长的磁针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林奶奶皱起眉头,抬起眼皮打量了一圈这套房子。
老人家看不到跟着李俊豪的那两个男鬼,但能察觉到李俊豪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陈朽阴煞气;从面相上,老人家也看出了李俊豪不长寿,活不到知天命活不到五十。
磁针指不出具体方位这套房子里还有更凶的东西在
林奶奶收起罗盘,又把视线投向厨房。
那个连儿子客人的面都怕见的女老人,面相愁苦,是奔波劳碌受苦受累的劳碌命,但寿数并没有受到影响,还有年头活。
客厅墙上挂着一张男老人的遗像,长得与林俊豪有几分相似,相框老旧,显然是死了有些年头了男人死了,儿子也是短命相,屋子里有大凶之物的气场,同室而居的当妈的却不受影响
林奶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种情况,她怎么模糊像是在哪里听过的呢
廉租房的隔音差,林霄看出她老太不住往大卧室方向看,但也不方便问,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