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挺好。”
鼠戏表演结束,苏阳在怀里面掏出来一把硬币,直接放在了卖艺人的铜盘上面。
上官香儿脸色绯红,跟着苏阳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这种戏曲”
上官香儿拉扯着苏阳衣角,脸面发烧。
“挺有意思的。”
苏阳笑着答道。
聊斋里面也有鼠戏的记载,不过只有一段话。
一人在长安市上卖鼠戏。背负一囊,中蓄小鼠十馀头。每于稠人中,出小木架,置肩上,俨如戏楼状。乃拍鼓板,唱古杂剧。歌声甫动,则有鼠自囊中出,蒙假面,被小装服,自背登楼,人立而舞。男女悲欢,悉合剧中关目。
也就是在聊斋记载里面,是人在唱曲,老鼠在表演曲目,而现在苏阳和上官香儿所看到的,是人在说书,老鼠在演。
这些老鼠并无十分灵智,却也比起寻常老鼠要聪敏,想来是喂养的东西有机巧。
“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忽然一人,对着苏阳拱手招呼。
苏阳闻声看了过去,瞧见此人身穿青色棉衣,衣容洁净,举止有度,浑身上下自然有一股诗书气度,立时笑道“冯相如”
眼前之人,正是红玉姑娘的初恋,现在娶了卫氏,两个人夫妻和睦,生活美满,在科考将至,冯相如也从广平来到了京城。
“许久不见,你是越发精神了。”
苏阳看到冯相如,笑道。
“全依仗公子和当今圣上帮衬,冯相如才有今日。”
冯相如对着皇城方向一拱手,谦卑说道。
公子和当今圣上
上官香儿看向苏阳,这不是一个人吗
但是在冯相如看来,在当日救出他妻子的人,是苏阳,而后在衙门里面,从郑雄等人手中救出他们父子的,是当今圣上陈阳。
也是流通的银元上面没有苏阳头像,否则冯相如一眼就能认出苏阳,倒不至于有此误会。
“当日相如深陷囫囵,自身难保,公子救内子之事,一直无以回报,今日有幸在神京再见公子,请苏公子务必赏脸,让在下做东,请公子饮上几杯薄酒,以全相如一点心意。”
冯相如在神京城里,身无他物,只有一点钱财,实在拿不出别的。
“也好,我们刚好叙叙旧。”
这也算故友重逢,苏阳也就应承下来。
冯相如在前引领,苏阳和上官香儿紧随其后,而后便来到了一酒楼里面。
上官香儿走入酒楼里面,看到这里面布局雅致,窗台处放着冬花,小院内更有修竹几株,梅花两棵,在这凛冬时节添些颜色。
“这个酒楼,我看过几次,布局雅致,这里面的酒据说也是美酒。”
冯相如招呼苏阳,上官香儿坐了下来,后面的李缘,夏清则被冯相如招待着坐另一桌,而后坐在一起,两个人叙些闲话,冯相如所说,不过是自从苏阳和当今圣上帮衬之后,冯相如几乎从地狱中爬到仙境,家资殷实,而他发奋读书,今科本不欲来,不愿卖身齐王,但是听到太子登基,便从广平匆匆而来,到了神京城,正在和一浙江书生合住。
“书生姓宁”
苏阳听闻此言,内心一动,凭借此时术数造诣,已然知道此人是谁。
随即冯相如问及苏阳境况。
“我是个游侠儿,天南地北乱走,游历了沂水,青云,金陵,杭州,陕西,广东等地,近来成家了,就在京城落脚了。”
苏阳含笑回应,指着上官香儿,介绍这是内子。
“冯相公,苏公子。”
有声音自左边而来,冯相如的舍友自外而来,看到了冯相如,也看到了苏阳,喜不自胜,上前来招呼道。
“宁采臣,好久不见了。”
冯相如姓宁的舍友,正是苏阳曾经在杭州审鹅时候遇到的宁采臣。
“难得公子还记得我。”
宁采臣拱手一笑,说道“当日朋友催促甚急,不曾和公子深谈,公子字迹,在下仅仅模仿一二,便觉书法大有长进。”
三个人都认识,宁采臣也自然坐了下来。
“什么判书,我怎么不曾听你提起”
冯相如惊异问道。
他们两个人近来睡在一起,又都是爱妻专一的人,两个人可谓无话不谈,但是判书之事,冯相如不曾听说。
“是苏公子的手书,笔墨烂漫神化,依小生看来,已经能和名垂千古的大家相提并论。”
宁采臣说道“这手书可惜了,我在金华时候遇到了一个怪女子,生的十分美丽,就是性格太怪,不由分说就抢了判书,又问书从何来,我说公子当日情况,说妻眷在侧,公子审鹅,那女子表情几番变化,最后拿着判书,掩面走了,不过转个路弯,就找不到她了,不知她藏在哪里,我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深以为憾。”
“今日再见公子,无论如何,都要厚着脸皮,请公子再书写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