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终究没有立即去找田刚武的麻烦,因为和谢宇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卫然是一个极有时间观念的人,他无法容忍别人的不守时,更不能容忍自己不守时。
来到襄阳的象棋社,谢宇笑脸相迎,卫然不好露出气愤之色,便坐下来吃些瓜果,聊些闲话。
谢宇道“卫然老弟,你有所不知,上次在武陵我不是要求你跟我说了破蛮的事迹吗来到襄阳以后,我让说书人把它改编了,在襄阳的瓦舍火爆得很现在人人都知道,卫参军刺杀蛮王,一击毙命,然后斗气化马,骑马飞驰千里”
等等斗气化马是怎么回事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卫然无语道“你也太精明了吧,为了宣扬你的一个棋王,连说书人改编都搬出来了”
两人说笑一阵,见卫然心情渐好,谢宇才问道“老弟,你先前进门时脚步快而重,难道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以我们俩的交情,就不用来表面上那些客套,说出来反而痛快些。”
卫然跟谢宇交情甚好,便将田刚武和杨莎莎的事情
说了。
谢宇听罢,露出微妙的表情。
卫然奇道“谢兄,难道你也认识这个杨莎莎等等,莫非你”
谢宇连忙摆手“你误会了,我十八个妻妾完全足够,不会再娶了。我不是认识那杨莎莎,而是恰好昨夜见过那田刚武”
“哦”卫然一听就来了兴趣,“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
“昨天晚上我应一个朋友之约去青楼”
“谢兄,你不是说你十八个妻妾足够了吗”
谢宇笑道“那家青楼是我开的,我去查查账目不行吗”
“好,谢兄请继续。”
“老哥我吃着糕点喝着花酒,正美滋滋呢,忽然旁边一桌有年轻人说话声音很大,调笑喧闹,所以我便留心听了一下,主要还是因为那一桌三个人中,有两个人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这样的组合在青楼里很少见,所以才留心的。”
卫然咬牙道“那两个少年想必就是小福和波大,十四五岁就逛青楼,肯定是被田刚武带坏了”
谢宇道“你猜的没错,为首那人自称田刚武,他
带着那两个少年来逛青楼,手脚很大方,想必是家里有钱。”
卫然哼了一声,面露不屑。
谢宇继续道“我听到他口出狂言,说什么他已经逼走了两个教官,没有哪个教官能奈得何他,整个青训营是他田刚武说了算”
“然后那两个少年连忙拍他的马屁,田刚武又说他已经找到了应付陈教官的方法,只要假装悔过就行了,蠢货陈教官就会傻乎乎的原谅所有的事情,还说什么我毕竟只是个孩子。”
“孩他奶奶个腿儿孩子”卫然忍不住爆粗口。
“那两个少年哈哈大笑,说如果陈教官看到刚哥在女人身上施展雄风,会不会还认为刚哥是个孩子”
“另一个少年请求田刚武模仿在陈教官面前认错的模样,田刚武带着戏谑的口吻学了几句,比如陈教官我再也不敢了,这次我是一时糊涂,放心吧绝对没有下次了之类的,每学一句,另外两个少年都疯狂大笑,最后田刚武兴致一起来,还模仿成教官的口吻,说了几句痛心疾首的话,两个少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齐骂陈教官是个蠢货。”
卫然霍然站起身来“谢兄,你不要再说了,我要治一治这个田刚武”
谢宇道“我知道你的性情,就不拦你了,但是田家在襄阳城颇有势力,你可要做好准备,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可以来老哥我这里躲一躲,不是我吹牛,只要京城里不来人,这州里无论什么官,都别想从我这儿搜到人”
“谢兄放心,我又不是去杀人,不过是教训他一番而已。”
卫然气势汹汹的登上山,来到青训营,陈灿正在训练场上跟学生们说话,被卫然的气势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卫然四处张望“田刚武呢”
陈灿面露尴尬“他他不在”
顿时有少年哄笑起来“他十有八九又去青楼了”
“陈教官,你要不要去青楼抓他”
“你们说陈教官会不会很有礼貌的在一旁等田刚武办完事儿再抓”
少年们肆无忌惮的起哄,把陈灿的教官威严视如无物。而少女们则被少年们的粗俗言语弄得满脸通红。
在学生面前毫无威严的样子让卫然看到了,陈灿有些生气,吼了一声,少年少女们才安静下来。
卫然倒是没有说什么,他能理解陈灿为什么这样,
因为前面两个试图树立威信的教官全部都卷铺盖走人了,无非是因为大家族的压力。
陈灿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就不能太严厉,只能走温柔路线,尝试着和这群无法无天的贵族子女交心做朋友。
一旦摆出了做朋友的姿态,无论成功或不成功,都很难严肃起来,威严就会一点一点的散失。
这确实是一件很难把握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