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庞海与颜成对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魁梧汉子,正是陈阔。
陈阔龙行虎步,边走边道“颜夫子,好久不见了。以后你们若是再来,请务必提前跟我说一句,我好禀报堂主给守门的邱伯放个假,邱伯年纪大了,没有丝毫修为,不放假不行啊不然以贵堂欺负老人的本事,不知道下次邱伯能不能留得性命。”
颜成丝毫不觉愧疚,反唇相讥道“陈队长不必说这些夹枪带棒的话,如果揍一顿就要说夺人性命的话,私动宫刑又该当何罪呢”说话间他目光四处搜寻张全,毫不掩饰。
赵武忍不住了,嚷道“张全呢把张全交出来我弄死他”
颜成接口道“冤有头债有主请贵堂交出冤头债主,好汉做事好汉当”
陈阔答道“并非我们不愿意交人,张全屡次犯事,早已被堂主除名了。”
“除名”桂阳分堂众人震惊了。
老黄拿出张全的亲笔书信给颜成看“这是一个月之前张全亲笔所写,他主动和我社脱离了关系,你们
尽可查证笔迹。”
信倒是真的,但不是一个月之前写的,而是前几天,张全动手之前偷偷放在武陵分堂的。
釜底抽薪颜成没想到武陵分堂这样耍赖,张全的信他看都没看一眼,皱眉道“汪堂主素来磊落,为何行此无赖之事”
陈阔根本不接他的话,道“事发前张全就已被除名,我们又不知道他身处何地,如何交人也许正是因为张全已被开除,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颜成怒道“区区一封信,能证明什么文书何在”
此时伪造的文书在汪处手里,陈阔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只得答道“文书由堂主掌控,我又没有钥匙。”其实单说文书钥匙的话,老黄是有的,当然此事绝不会告诉对手。
颜成知道武陵分堂没有副堂主,道“既然拿不出文书,在此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卫然终于开口了“有意思,我们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请诸位稍候。然而诸位一刻也不愿等,一直咄咄逼人,这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是不是你们特意挑了堂主不在的时候前来是不是怕我们堂主回来得太快,你们来不及逞威风”
颜成当然认得卫然,此番来寻仇之前查到卫然去了前线,没想到这一天卫然恰好回来。
赵武见卫然出头,想起卫然曾痛殴他的兄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卫然却面露轻蔑,他恨不得赵武对他出手,正好借个机会稍施惩戒。
颜成拦住赵武,冷笑道“卫然你闭嘴,我们队长之间谈话,轮不到你插话。”
打嘴仗卫然怕过谁当即昂然应道“若是分堂之间友好交流,我自然不会插话,可你们气势汹汹打上门来,已经是敌人的作派。面对敌人,每个人都有资格斥责”
颜成针锋相对“说话注意点你说我们打上门来,还没开始打呢否则以我们的实力,这厅子早就被拆了”
卫然哂笑“没开始打难道邱伯那一身伤是自己摔的”
赵武道“不就是一个守门的老头”还没说完,被颜成狠狠瞪了一眼。
颜成不想让卫然揪着邱伯的问题不放,道“也罢,就等汪堂主回来。”十来个人依然站在厅中,不肯坐也不肯喝茶。
武陵分堂众人心中都是一般思量万一堂主来不及
把文书做好,或者文书伪造水平不够被识破了,那该怎么办
众人皆忧心忡忡,连卫然也是心里没底。
此事仓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桂阳分堂的人都是一言不发,有的低头养神,有的四处打量。气氛正尴尬时,汪处终于回来了,奇怪的是,去寻汪处的二队弟子却没跟着回来。
卫然一见汪处进门,便道“堂主来得正好,桂阳分堂诸位非要我们出示张全的文书,我们哪有钥匙”
汪处马上领会了卫然说这句话的意思,越过桂阳分堂众人,走到厅子正中坐下,对颜成道“事情的大概,我已在路上听本堂弟子说了。颜夫子,你们此行,施堂主知道吗”
“好叫汪堂主得知,施堂主忧虑过甚,身体欠佳,所以我们桂阳分堂依然是原来的沈堂主作主。”
“原来是元继兄的意思。”元继兄就是桂阳分堂的前任堂主沈元继。
颜成道“据说贵堂已将张全除名,可否出示文书一观”
卫然暗赞颜成非常清醒的掌握话题主动,不让汪处把话题引到堂主之间去,比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赵武
强百倍。
汪处道“也罢,不见到文书你们是不会死心的,我这就开锁拿文书。”
汪处这句话的诱导连陈维都看出来了不见到文书不死心,那么见到文书之后你们该死心了吧这句话对一般人或许有些打击士气的作用,但颜成是个老江湖,卫然不认为他会屈服于区区一张文书。
才伪造好的文书明明就在汪处身上,但是做戏要做足,汪处去房内片刻,传来钥匙声和开抽屉的声音,然后上锁,再出来时,文书已在手上。
颜成接过文书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