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睿智的老年人说出这话来,并足以为奇怪。可是王画只是一个少年,而且还是一个贫寒出身的少年。他的背景注定了他不能掌握更多的资源。掌握不了更多的资源,就不能准备地分析出天下大势。
不要说别人了,就是王束,自己都点拨了他,可王束还是懵懂不解。
特别是后面的一句话,说得含义深长。而且好大的气势,竟然将这个天下大势,比作了一盘棋
老者又想到了姚元崇写给大哥的信。
难道我们王家做错了吗
他低头看了一下,还在哭泣的王涵说道“好了,这次放过了你了,下次可再不能犯错了。”
小姑娘梨花带雨地站起来。吓坏了。
但在心中又想起王画的一句话,咱们仙凡隔殊,你懂吗这回终于懂了,就是王画对她怎么样,可自己又能如何呢如果自己做出卓文君那样的事情,估计自己的父亲会将自己皮都剥了。
小姑娘自怨自怜,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搞懂,自己是不是真对王画产生了情愫。反正十分黯然神伤。
王束走过来,说道“五妹,就不要哭啦。”
小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祸都是你惑出来的,因为你我都背了两次黑锅。
王束找了个没趣。
那边老者还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对下人说道“你明天看能不能将这个王画约出来,某要与他谈谈。”
王束与王涵正往楼上走,听了老者这话,俩人全都回过头来,太叔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又要改变风向。
这个下人神色为难地说道“恐怕难以约出。”
“非也,如果你能约出来,就将他约出来。如果约不出来,就不要再约了。”老者话说得干脆。如果能约出来,代表王画如他所说,真正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这样的少年才值得载培。如果约不出来,那么王画也就是一个臭石头,无论他再聪明能干,前途也堪忧。也就意味着没有载培的需要,更没有见面的必要
老者又说道“还有一点,你要注意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此事。”
这个都好明白,毕竟也要一个脸面。
想了想,老者又说道“顺便给我拿来纸墨。”
他这是要写一封信给大哥,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禀报一下。有可能王家某些手段必须做一些调整。
老者在写信。那边武则天也得到了消息。
是张昌仪派人送信来的。虽然扎合陵现在给他安慰了,马上就要到他府上,可也怕扎合陵将此事禀报给论赞婆,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而且这件事情重大,他也不敢单独一个人做主。
此时武则天正在白马寺。
王画与翰林斋这次比拼,闹得纷纷扬扬的,连武则天也好奇起来。反正白马寺也不远,于是带着一些亲信,以及一些亲近大臣,前来观看。这时候白马寺外闹得一团糟了。
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到处人喊马叫的。还好洛州官员早就有了安排,不但调来许多衙役,还向武则天请求,调来许多羽林军,维持秩序,否则非得出大乱子。
不过没有人敢与武则天挤位子。武则天在白马寺的方丈牵引下,来到寺门外。寺门外的一片空地上,让翰林斋与宝林斋圈了一个空地,四周用红绸拦上。这就是两家比拼的地方了。为了使更多的百姓能够欣赏到这两件漆器的风采,两家在空地中间还搭了一个高台。
武则天到来的时候,翰林斋这件漆屏风也到来了。放在空地里面,外面用绸布蒙上。好多百姓翘着脚,向里面看。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这还是幸运的。有更多的百姓站在外围,根本挤不进来。
这时候月亮越升越高,可宝林斋的人还没有到来。有许多人纳闷起来,这是王画约的时候,七月初七,月上柳梢,现在月亮不但上了柳梢,都快爬到半空了,怎么还没有来难道王画“放了大家的鸽子”
许多人开始议论起来。
武则天回过头来,看了看纳言韦巨源与文昌右丞韦安石。这个不好明问,俩个同样也不好明答,只是不解地摇了一下头。
月亮越升越高了,将大地撒上了一层银白的辉光,这明亮的月光映得星光都淡了下去,还没有看到宝林斋的人到来。终于人群响起了更大的嘈杂声。
韦安石与韦巨源都揩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如果宝林斋今天晚上放了大家的鸽子,可以想像明天愤始的百姓有可能都把宝林斋给拆了。
就在此没时,几个官兵骑着马,向这边飞奔而来。
看到这几匹战马,韦安石与韦巨源对视了一眼,难道宝林斋又出事了两个大臣相视了一眼,想想也不可能啊。如果王家对付王画都相信,可现在这种形势,就是给他们胆子也不敢对付宝林斋。
这时候,几个士兵已经到了近前,他们下了战马,来到武则天身前,单腿跪地,禀报道“仆等奉张明公之命,前来有要事禀报陛下。”
这里就是洛阳,能称明公的只有洛阳县令,不用说就是张昌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