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替他们斟上第二水茶,小丫头开了口“王画,那三句又是什么诗中的句子”
上次从飞流直下三千尺,敲来一首望庐山瀑布,小丫头得了好处,又打起王画的主意。
王画并没有介意,正好借这几个人的口,将词这一文体传扬出去。看一看,不但文章可以用古文写,连诗歌也可以变体,将它变成词赋,同样写得好,比诗歌效果不差。
但他说道“行,这三句话是出自三个小令,也可以称它为词,称它为乐府。”
听了王画这句话,几个人眼里一亮。乐府就是乐府,何来又是小令,什么又叫词。倒要看看。但王画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们很扫兴。王画接着说道“可是小子家中贫寒,不象各位家世良好,小子家中一家老小还要靠小子谋生养活。因此生计第一,写完这三首新词后,恕小子没有时间与大家奉陪了。”
我还要抓紧时间制作漆器,各位公子哥,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再打扰我了,而且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管你是什么大臣,什么诗人,什么世子,我花了这么长时间陪你们,已经给你们天大面子了。
少年时李隆基绝对算一个人物,连武家弟子照样角牛。可让王画这句话,差点将一口茶水噎得呛进嗓子里。这都是什么话,难道我们都是靠祖宗余荫养活的纨绔子弟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换成一个角度,自己绝对没有这个王画牛逼哄哄,也绝对没有他活得滋润。
刘幽求忍不着捏了一下鼻子。看看人家,再看到自己,为了出人投地,求东拜西,可人家视王候如浮土。不过王画现在绝对不会考虑他们心情。而且因为对方是李隆基,别看他以后是未来之主,可自己更加离得远远的。离他做未来之主,还有许多年,如果自己与他走得太近的话,说不定就牵连进入政治的漩涡,然后自己有可能被华丽丽地拉到午门外处斩。
这局大棋你们下,做兵也好,做车也罢,还是做将帅,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做棋子,连棋盘我都不碰一下。这就是王画的态度。
说着他站起身来,在纸上将这三首词写了下来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众人看了,心想,果然很古怪,有七字四字,还有五字。乐府不象乐府,诗不象诗的。但也讲究压韵。不过这首奇怪的歌,却将那种相思之苦,写得情景交融,细致入微,感人至深。特别是后半段,更是将那种萧条惨烈之意,刻画得入木三分。
王画又写下第二道词,这是出自柳永之作。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人再次皱起眉头,虽然这次还是有四字五字七字句,但排版又有所不同。可这首古怪的诗歌无论从境界还是对语言的把握,又似乎在前一首之上。
于是再次看着王画写下第三首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次排版更加不整齐了。然而几个人看得都呆了起来。震憾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是什么样的大句
王画将墨迹吹了吹,说道“如果各位喜欢,不嫌小子墨迹简陋,小子可以送给各位。”
“我喜欢,”小丫头一把将它抢在手里,连王画写的那四行也古怪无比的隶书都没有放过。
王画也没有反对,但他当着李隆基的面,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连第三次茶水,都欠陪了。走吧,各位。
看着他将堂堂的一个临淄王,不知当作什么人,扫地出门,连站在旁边的几个公公眼睛珠子都瞪得多大的,这小子,后面想用一个形容词,可翻肠倒肚,就是想不出来一个形容词来。
出了门,终于有一个公公说道“小王爷,这个王画太猖狂了。”
“不能这样说,”李隆基答道,说着他轩过头来,看着贺知章,说道“原来我以为魏晋风骨,现在朝中,只是贺学士一个人继承了。其实这个少年,论风骨,也不亚于贺学士。”
贺知章点点头。他心中苦笑,岂止不亚于,简直比老子还要好,至少我不会对临淄王这样傲气。而且我在十三岁时,好象也不能他这个有学问。岂止如果这些诗词真是王画所作,学问绝对在贺知章之上。不过王画也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他计较的是他的工艺水品。这个才让他放在心上。如果让这群文人知道王画这种想法后,会不会被王画活活气死很难说。
但李隆基说了这句话,说明他对王画也极其欣赏的。当然,这也是看到王画的才华,如果一个村夫这样对他牛气冲天,那个后果是两样的。
他也将王画记在心上了。回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