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他沉睡之时升起杀心,就已是万幸,可现在的他,越来越不满足,静静站在她身边还不够,甚至还想用这种方式留下她的人。
宋悦抬眸。
此刻的玄司北眼神冷漠而锐利,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尊主无异,但她偏偏就感觉到他的一丝细微的情绪。
今天的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尽管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次的亲密接触,但白日里他仍是衣冠整齐、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相国大人。晚上她敢随意逗弄,但这时候却不敢乱动:“尊、尊主,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宋悦双手捂住了脸,心下一横,坦白从宽,豁出去了:“只是喜欢对尊主做、做那些事……”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同事认识!她这张老脸不要了!
玄司北微微一愣,目光触及她指缝间逐渐泛起的红晕,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十分不自然地冷冷撇开:“昨夜是我一时没控制住,下次一定温柔些。”
她竟然喜欢他的身体。
但是,宋悦的话,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就算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她留下来,能够站在与她如此接近的地方,他也甘愿。
如若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沾染她一分都觉得是亵渎。而现在,当拥有她的渴望越发强烈,得到之后那种亵渎的罪恶感与更强烈的渴泽相互交织,让名为贪婪的野兽冲破闸门,粉碎了他的压抑。
他已经沉迷,无可救药。
……
沈青城奉命亲自拿了最贵重的药膏,送去了御书房,一面暗自奇怪着。
其一,昨夜御书房的灯分明早就熄了,可尊主却一直没有出来,难道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其二,这药膏千金难求,只会是给尊主准备的,难道尊主待在御书房有什么磕磕碰碰的?
可惜尊主的睡眠一向难得,没有命令,他们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唯恐惊扰了尊主,更别说是进门查看。
他问了问昨夜轮班的侍卫,却见他们神情多有古怪,不由起了疑心,厉声问道:“尊主要我来送伤药——昨夜难道遭了刺客?!”
左右侍卫对视一眼,顿了一下,纷纷摇头。
沈青城察觉到他们眼中的异色:“那是怎么回事?”
“是……是……”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互相用古怪的神色对望一眼,最后还是推出了个昨晚值班的小子,凑到沈青城的耳边,神神秘秘小声说道,“昨晚无名姑娘在帮着尊主批改奏章……结果到现在都没出来!至于尊主受伤……虽然昨晚听见桌椅撞倒的声音,但是应该是没受伤的。”
“无名姑娘?”沈青城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点了点头,走到御书房前,刚要伸手敲门,却又猛然想到了什么。
无名姑娘一晚上都在尊主那儿?桌椅撞倒的动静?!
下属们描述得足够隐晦,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带着复杂的心情,沈青城抿着嘴角走进御书房,在低头将药膏呈给尊主时,悄悄扫了一眼书架的另一侧——果然,一个女人慵懒地卧在软榻上,一面苦着脸揉着后背。
当真是无名姑娘!
而尊主脸上却无任何不愉之色,打开药膏,淡淡走向她:“散瘀的。”
这令人震惊的场景宛若一道霹雳,让沈青城走时都差点忘记了道一声告退。
原来最近盛传的消息是真的……
他原以为尊主喜欢的是宋悦那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对于这个女人,虽然有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宽容,却也没到亲近的地步……他甚至以为尊主前天夜里是有什么玄家独有的解法,才把他们挥退的。
前天无名姑娘被下药,或许在秦雪眼里算是解毒,情有可原,但尊主是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如若不是他想碰的人,就算用刀逼在他脖子上都不会碰一下。
而今,尊主不仅要了无名姑娘,接连一个晚上,还在御书房……甚至今早特意叫了他拿上玄虚阁独有的珍贵药膏,只是为了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躺在软榻上不愿动的宋悦根本不愿起来,背过身子,趴在了上面,懒懒伸手想拿玄司北手里的药膏:“谢谢。”
“为什么后背会疼?”他依然拿在手里,没有要给她的意思,“你够不着的这些地方,我给你上药。”
宋悦差点没把脸埋进软榻里,“都怪书桌太硬……你别!我自己来!”
“下次垫个毛绒毯。”玄司北淡淡说道。
“……”没有下次了!
书桌什么的太硬,就算垫了一层也会硌着的!
宋悦用眼神抗议,玄司北冷冷瞥了她一眼,兀自按住她的腰身,替她上药。
其实,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宋悦眼皮子逐渐耷拉下来,一面安慰自己的想。
婚书之事就被这样暂时搁置了下来,玄司北没有再提,宋悦也心道正好,没有再问。尽管侍卫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