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只觉得自己又被冰冷而又熟悉的气息包围,不过,这次玄司北的气息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只不过,以以玄司北的性子,这会儿的脸色估计已经黑沉得可怕,看他冷冷坐着没动,应该是按捺着不一巴掌把她钉墙上去。
她试探性地抬头,眯起眸子,似乎是想仔细辨认着“太医”的脸,故意胡乱叫道:“太医……你怎么了?”
没想到,玄司北面无表情地安坐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把缠在他身上不安分乱蹭的人拎走的意思。
宋悦嫌这个姿势太累,干脆拦着他的腰,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靠在他胸膛去咬他的衣扣,却一直用牙尖反复挑着,不直接碰到他的身体,以此磨着时间。
她却不知,那不轻不重的感觉传到胸膛,似痒非痒,奇异酥麻。
沈青城心惊肉跳地看着宋悦的举动,目光又缓缓移到玄司北轻轻搭在椅子扶手的指尖,看见上面泛白的颜色,似乎明白了什么,眸中震惊之色稍缓。
尊主是在忍耐吧……一定是太过震怒反而忘记了要把那女人拍开……要么就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剧烈,浑身上下运足了真气,一动就会将人直接捏死,所以才忍住不敢动弹。
在众人的目光中,玄司北安之若素,只是眸色暗沉了一分,感受着她细小的触感。
半天了,怎么连颗扣子都咬不下来。
商远本已准备放下床帘,却一个没注意让她滚了下去,还正好赖上了相国。想到相国不近女色,如今的安静不过是强忍着怒气,便想把她从他身上带走。
可,刚走一步,便被玄司北眼神制止了。
玄司北声音稍稍有些哑,不去看宋悦,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过殿中之人:“都下去。”
沈青城和商远对视一眼。
殿中一派诡异的安静。
玄司北依然安坐不动,让人无以窥见他冷淡面目下的心思。秦雪看了他一眼,便和众人一起退出了宫殿。宋悦本是想跟着玄司北一起出去的,没想到和他两人一起留了下来,心里一咯噔。
这是什么操作?
可他眸中依然未染上侵略性,如同傲立冰山的雪莲般双手垂下,一动不动:“我不是太医。”
“我不管。”
就像妖女总是对禁得起诱惑的唐僧感兴趣,他越是这番圣人的模样,就越是让她忍不住想去逗弄。
她环着他的手臂,贴上脸,在他身上蹭了蹭,他却依然笔直地正襟危坐。
她抬头作势去亲吻他的脸颊,他却冷冷侧头偏去,让她的一吻落空。
竟然还知道躲。
没得逞的宋悦嘴角撇了撇,见他板着脸纹丝不动,有些奇怪——看他冷淡的举动,分明是嫌弃了,但为什么迟迟不把她撵下来,任由她妄为?
“认得我是谁么?”
在宋悦好奇地向下伸手时,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坏心眼的行为,冷冷扫了她一眼。
宋悦有些无辜,满眼都是迷茫:“太医的药……”
玄司北忽然甩开她的手,她再伸手过去,也依然被冷冷打掉:“起来。”
宋悦眸光一闪,依然紧紧圈着他的腰,埋头在他臂弯里,隐藏掉脸上的表情:“尊主……”
玄司北一手穿入她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不动声色将她按进怀里:“嗯?”
宋悦一门心思想着正事:“我……我不过就是替沈青城……十七公主她……她找我谈心……喝了茶之后,就……就不知怎么地,脑子有点晕。”
他神色莫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宋悦抬头时,脸上的红晕已褪去了些,似乎有点清醒了,“刚才意识有些不清楚,或许唐突了尊主……还请尊主不要怪罪……放、放我下来。”
“你中的是一味奇药,没有解药。”他幽暗的双眸盯着她,淡淡开口向她解释,“一日之内,唯有阴阳交合,方能纾解药性。”
“我……我现在觉得好些了。”宋悦拧了拧眉心,神智似乎在一点点恢复,“身体的热也在慢慢消退,或许去瀑布下冲些凉水就能完全好过来,无需尊主担忧。”
“那只是你的自我感觉罢了。烈女吟若是真那么容易解,江湖上也不会留有如此传说。”
“说不定我就是那意外……”宋悦有种不详的预感,玄司北那厮,不会是想把她丢给哪个下属解毒吧?
如果是的话,希望是个容易买通的……她手头上还有点儿银子,足以封口。
玄司北冷声打断:“你愿以性命为赌注,赌那机会渺茫的‘意外’?”
宋悦顿时被噎住。
“为今之计,只有解毒一法。”他忽然从椅背上前倾了一下,高深莫测地垂眸,反抱住她的腰,拉开床帘,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你毕竟是我的人,我便勉为其难,救你一命。”
听说这药能迷失人心智,但药效也是一阵阵的。宋悦意志本就不同于常人,竟然能挣扎着清醒过来……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