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柱身秦湛的碎星碎了,可她的手中,似仍有燕白剑。
秦湛道“剑式第七,斩道。”
虚无之剑斩下
天柱应声而垮
朔夜爵微微仰头,便见天好似碎了。但天怎么会碎呢,天既不会碎,那从天上坠下的,那透明地似天一般的碎片又是什么呢
朔夜爵猛地直起了身子。
道子刚刚恢复,尚未来得及有所作为,便先感受到了三千界对他的排斥。
他抓紧了眠冬剑,竟是要拼尽全力去抵抗
可若是天上城人能轻易对抗三千界于他们的排斥,当初又为何要立天梯呢
道子思绪混乱而模糊。
他连眼前看见的东西都是不清不楚的。
他似乎见到有谁在宙海中温柔地拉了他一把,将他推往天上城去。
他似乎记得这个人,又似乎不记得。
只是那人的手指似乎是他熟悉的,泛着凉意,但握住他的手时,却似乎是温热的。
而重玄,他的剑,则是哭哭啼啼,扯着嗓子对那人哭喊着“我原谅你拿别的剑了,但你不能给它们打络子,最便宜的也不行”这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而那人似乎被念地不耐烦,回了一句。
重玄被那一句话噎地猛然闭嘴,再不敢多言。
只是眼见即将渐行渐远,就要看不见了,他又忍不住极为大声的喊道
“秦湛,我喜欢做你的剑”
“最喜欢做你的剑”
秦湛忍不住笑了。
她淡道“我也最喜欢你这把最厉害的剑。”
秦湛说完,停留于宙海之中微微闭上了眼。
她本不是天上人,又离下界极近。天梯彻底崩毁后,在秦湛无力所支撑的情况下,她被下界重新吞入,眼看着就要被吞入时的灵压所伤
秦湛睁开了眼。
她见到了逍遥仙。
逍遥仙向她微微笑了笑,伸出手用最后的力量让她平稳地重新回了下界。秦湛看着她,试图想要拉住她,却只能碰见一团虚无。
逍遥仙道“你该回去赴约。”
她微微笑道“我也该去付我的约了。”
“谢谢你。”
秦湛想要说没什么好谢的,可她已彻底坠回下界去了。
朱韶一直未离,眼见她从天空坠下,连忙振翅去救。
天梯崩毁,下界是有所察觉的。
世界似乎有哪里变了,但要细说却又寻不出来。
朱韶将秦湛带回了青城山,一剑江寒见到秦湛满身刀伤浑身是血的模样忍不住皱眉,他抬手要替她止血,开口便说“朱韶,赶快带你师父去雪谷寻朔夜爵。”
朱韶应允,正要带着秦湛走,却不想秦湛一把抓住了一剑江寒的胳膊。
秦湛道“一剑,我和你说个事。”
一剑江寒“”
秦湛笑道“天梯有点难斩,我灵脉断了。”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正要说一句“不怕,我陪着你养伤”,就听秦湛若有所思道“你说我这次灵脉断了重修,要用多久能追上你,再超过你啊”
“六十年够不够要不要打个赌。”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在心里和自己说了无数次不要和秦湛打赌,但面对她这样随意的态度,还是忍不住掐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丢回朱韶背上,对她道“赌,我赌你用五十年。”
秦湛“”你这就没意思了。
天上城,天梯断裂一事惊动了天上城所有的人。
他们匆忙而出,却刚好迎回了道子。
先前不久,凤鸣凤舞皆被重伤凭借本能化光而回,至今不得清醒。天上城原先见凤鸣凤舞如此,还以为道子在下界遇上了什么可怕的麻烦事,正想要再派人去,天梯便先断了。
天梯一断,道子竟反而回来了。
天上城人有一人迟疑着问“尊上可还好”
道子颔首“尚可。”
天上城人便道“尊上创造的那一界,天梯似乎断了。”
道子颔首“我知道。”
他顿了一瞬又道“城内的人皆康复了”
那人颔首,极为尊重道“是。”
道子看着天上城下缀着的千条“天梯”,他以往也不觉得臣民有些脾气借着天梯发下去有什么不妥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却觉得不太好。
他对下面的事情隐隐还有些影响。记得下界有着天上城所有没有鸟语花香,还有天上城难以得见不灭希望与热情。
他隐约记得凤鸣凤舞下界施以高压手段,却被此界反扑。凤鸣凤舞因此重伤,而天梯也被此界所斩。
这让他觉着,所谓天上城与三千界,其实本质也无区别。都不过是天道造物,都不过是天道之下,挣扎求存的同类罢了。
物极必反。天上城与三千界若是天上城当真把三千界逼急了,谁知道今日的斩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