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鸣砚听了皱眉,跟着朔夜爵一起出来的小花可不管那么多。她道“才不是,剑主才是最强的”
朔夜爵并不太在意,随口敷衍“是吗”
小花气急,却又寻不到话来赌朔夜爵。越鸣砚看得极为担心,却又记着秦湛的吩咐,不敢离开,朔夜爵在一旁看了,倒是笑了声,问“你这么担心,就这么看着她和温晦胶着,也许你这时冲出去给温晦一剑,事情就结了。”
越鸣砚淡声回答“前辈莫要拿我玩笑了,只怕我一出去,反倒是称了魔尊的意,正好拿我来逼师尊。”
朔夜爵微微挑眉,他显然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越鸣砚还能冷静理智的分析出敌我状况。
朔夜爵道“你倒是拎得清。”
越鸣砚还未答,朔夜爵以一掌击出,从越鸣砚的身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直将他击出了结界之外
朔夜爵道“只可惜,我不喜欢躲在师父背后的徒弟。”
越鸣砚踉跄而出,朔夜爵那一掌让他受了点伤,但朔夜爵本就是个命若游丝的家伙,他那一掌,也未能给越鸣砚带来太大的伤害。
他被赶出了结界,下意识看向秦湛。
秦湛被剑第四困着,忽然间,温晦微微变了神色。
一抹银芒从炎中而出。
秦湛的偏冷趋淡的声音平平传来。
她道“剑第四。”
温晦的剑第四,是阵。
秦湛的剑第四,是破。
温晦急退,天地间原本充盈的剑意忽被狂风暴卷,酷杀与绝灭侵袭而来,似海浪翻涌吞灭船只,更似山洪汹涌崩裂大地。
天与地上所有的生,所有的灭,都似要在这一剑下被割裂。
花语察觉到了危险,她想要扑去救小越,却被朔夜爵牢牢的按住。朔夜爵赢不过越鸣砚,但对付一个年轻的丹修还是绰绰有余。
他道“你去送什么死。”
花语哭叫、甚至动手要打他。她道“那你为什么要将越师兄推出去送死你这个人连心都是黑的,你要他死在剑主的剑下吗”
朔夜爵冷笑道“死在剑下我倒是想,那也要看天肯不肯,越鸣砚他自己肯不肯呢。”
花语“你说什么”
花语话音未落,秦湛一剑剑势已成
雪谷摇动,天昏欲沉。
朔夜爵的结界都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他牢牢按着花语,眼里却忽见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越鸣砚倒下了。
他不仅倒下,背脊、关节,七窍,都在秦湛的剑意下被压出了血渍。若有似无的剑意从眠冬剑上而起,似想要守住他,可这剑意来得太晚,以至于轻易间便被秦湛击碎
朔夜爵难以置信,他低声道“怎么可能”
他说着怎么可能,眼里却露出了狂热与期待来,可就在这时,秦湛满是剑意的眼里瞧见了越鸣砚。
她顿住了。
不顾温晦、不顾这一剑。
她生生停住了。
温晦的眼里满是诧异。
秦湛已砰得一声跪跌在地,她张口便是血,吐在纯白的雪地上,瞧着有些吓人。
燕白便是被吓着了,他看了看越鸣砚,又看了看秦湛,声音都开始发抖“秦湛,秦湛你没事吧。小越,小越看着不太好啊。”
秦湛以拇指擦去嘴角血渍,她盯着温晦,重新站了起来。
温晦却不再出剑了。
他神色复杂、却又像是了然。
他最后道“阿湛呀。”
秦湛举起了剑,她淡然道“来。”
温晦微微一笑,他说“不是该来的时候了。你该回去救人了。”
秦湛“”
温晦看了一眼祁连剑派的方向,淡声道“这几天的功夫,估计也够知非否和司幽府君两人打上祁连剑派了。你现在去,估计还能救下几个。”
秦湛道“你不用骗我,一剑江寒”
温晦笑了声,他说“一剑江寒的确有两把剑,但他未必拦得住上百把。”
秦湛刚想嘲笑温晦上百把未能能拦住一剑江寒,她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死去的昆仑传人,是不是刚好有上百
而杀了昆仑传人的知非否,最擅长的就是操纵死物的枯木迎春术。
秦湛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猜测。
她低低道“你彻底疯了吗”
温晦顿了一瞬,回答“我没有足够的自信,所以我必须争取时间,能争取的越多越好。”
秦湛“杀人就能争取了吗”
温晦没有回答。
秦湛抓紧了燕白,她正欲一剑再出,温晦却道“回去救人吧。”
秦湛微顿,就在这刹那,温晦身形突变,一把抓住了重伤的越鸣砚,而后急退
秦湛欲追,温晦却道“你要先救他,还是先救祁连山”
秦湛又顿住。
温晦便在下一刻彻底不见了。
雪谷重新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