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粮食入仓,原本的文官服饰已经弄得皱巴巴的,干净的脸上也满是灰尘,可还是忙得不亦乐乎。
“曹都慰,殿下有请”
“得嘞。”
就在曹舍擦汗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最想听到了消息,下意识的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往脸上抹去,却发现是一把雪,脸上反倒白净许多,对着传令的亲卫讪讪地笑了笑。
入内,
少年郎和韩信正在查看地图商讨一些细节,曹舍也没敢打扰,只是默默地等候在一旁,直到商讨完了这才开口禀报道。
“臣,曹舍见过殿下。”
躬身行礼一丝不苟。
“起来吧。”
“这趟曹家主又拿出了几成的家底儿”
“听说白将军麾下的兵卒,人手一件冬衣,甚至被褥也是换新了不少,可朝廷拨下的银子刚刚到了第一批,怎么算都斗不拢,这缺口可不小。”
少年郎沉声问道。
“回殿下的话,臣拿补了三成的家底。”
“你小子,挺阔绰的。”
少年郎拍了拍曹舍的肩膀笑骂道。
“臣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曹舍感受着肩膀上的力度,听着少年郎如此亲近的言语,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最后自嘲出声道。
“这趟东征若是能赶在冬至之前坐在新郑城头上吃上方才热乎的饺子,本殿许你一个户部尚书的位置,一年之内让你那弟弟坐上。”
“至于你曹都慰,未来的路还很长,”
“想来一个尚书的位置,是不止的”
少年郎意味深长道,深知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吃草的道理,何况上次募兵之后军中立功赏赐,已经白字黑字条条框框写得清清楚楚,不过那是杀敌之功,至于其他功劳自然另有评测,不会亏待了功臣。
“臣,谢过殿下。”
曹舍再度躬身一礼。
“言归正传,你如今既然是负责白起将军,军中后勤,这趟东征所耗的粮草,辎重,以及后续所需的物资准备得如何”
“后续”
曹舍微微有些诧异。
“韩国北边可还是有个大家伙。”
少年郎指着地图上的赵国轻笑道。
“殿下放心,军中粮草可以支撑大军三月有余,至于往后耗费,即便是韩国粮仓不能以战养战,后勤也能在从国内抽调,撑上三,五个月,咬咬牙也能撑到来年秋收之时,绝不会有粮草之缺。”
“至于兵刃和器械耗费,韩国铁矿众多,臣已经从家中带了全部工匠,又从国内招募许多,只要攻下,便能立刻补给。”
“征讨赵国时,我韩家历朝历代经商也有一些运送粮草的路线,断然不会”
曹舍详细的禀报了许久后,只觉得口干舌燥,灌下一大口茶水后,这才仰头看清了那地图上的圈圈点点竟是囊括了整个天下,心神震动不止,又突兀的想起殿下赏罚分明的性子,整身子都轻颤起来。
“如此,便有劳曹都慰了。”
“回营后,”
“顺带替本殿给白将军带上一句话。”
“东征伐韩,与南征一般,军中大小事宜皆可自行决断,韩将军是三军主帅不假,可也只是统筹全局,也不会太过干预将军的决策。”
少年郎开口道,身旁的韩信也是点了点头,
将军点兵,
韩信点将,
韩信自己也极为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出兵吧。”
少年郎掀开中军大帐眺望着韩地朗声道。
东门关上,
曹舍禀报完后恭恭敬敬的退下。
“白将军,殿下带着整整三十万人坐镇后方,断了其余诸国浑水摸鱼的念想,咱们这边也能放开手脚打个痛快了。”
诸元奎说起打仗便觉得血液莫名得有些沸腾。
“天下之宝剑韩为众。”
“韩国为天下中枢,又多铁矿”
“这大世极好的开篇,便由臣来书写吧。”
白起望着东门关下已经列队齐整的一千六百大乾锐士喃喃出声,目光放远无数的兵卒同样已经准备齐全,为了这大世自己已经准备了半年之久,也是时候见分晓了。
白衣黑甲的少年抽剑大喝出声,
眉宇间的冷冽。
还要胜过这飘荡着鹅毛大雪的冰天雪地。
“传令,大军开拔”
“传令,大军开拔”
“传令,大军开拔”
一道道传令骑兵挥舞着旗帜往后而去,
大乾兵卒踏上了韩国的土地。
三十后,
新郑城中,
“咚,咚,咚,咚”
马蹄踏下的声响不绝于耳,
“军情紧急,速速躲闪”
“军情紧急,速速躲闪”
那传令铁骑在长街上高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