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是于大义,可满门血案又是何人所为
邻曲城县令已经身死,
可区区一地县令为何又有如此胆量
底下的百姓还好,
毕竟如今所有的怒火都已经引到了乾国的头上,张府一事无论再过蹊跷,始终影响不了城中的风向,讲到底和国仇比起来这事好比大浪中的一朵小浪花。
可朝堂滚滚诸公越是深思便越是觉得遍体身寒,死一个张家是小事,可背后蕴藏的信息量却太大了些,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太过骇人了些。
如今乾国陈兵二十万于拒鹿郡,当朝殿下更是携兵威之盛,亲自出使永安,意思已经很明了,这仗已经打完了,到了谈判的时候。
可谈判的筹码谁都不知道,
朝堂之上不乏聪明人,
大多能隐隐能够猜到一点苗头,
却也不敢说,更不敢问,
可一旦谈判出现了丝毫的差错,
那拒鹿郡的二十万猛卒也不是吃干饭的,一旦南下便是支离破碎的局面,不过齐国眼下还是有拼死一搏的本钱,所以眼下上朝借着邻曲城的事,试探齐皇的态度便成了重中之重,毕竟这一场谈判事关齐国的存亡与否,同样也决定了朝堂未来的走向。
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站成两列,
日常的流程走完之后全是默默地低着头,
文臣的最前方苏泉州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有半分提点底下众臣的意思,毕竟那日在御书房中陛下透露出来的意思实在是太过骇人。
朝堂上各路高官同样是如此一般模样,毕竟自己以自己的身份而言,很多话不需要自己去说,自己去问,有的是探路的人。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龙椅上两鬓斑白的齐皇目光从底下群臣的脸上扫过神色复杂,久久不见出声后,微微抬了抬右手。
大殿中,
太监尖厉的声音响起,
“禀陛下,臣有本奏”
一御史四下往前方看了看一位身穿紫袍的文士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者咬了咬牙走出行列高呼道。
“邻曲城一事如今已经传遍了永安城,乾国使臣嚣张跋扈,当街,拢共齐地游侠儿五十三人身死,更有我大齐老卒十八人。”
“虽是使臣,可在齐境”
“依大齐律,此罪当诛”
“还请陛下定夺”
那御史猛然跪倒,头死死的抵在地毯上,关于县衙一事确是只字未提,讲到底自己虽然是一块探路石,可也并不傻,没必要将有些事情戳破,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
话音落下,
整个朝堂噤若寒蝉,
最敏感的话题还是被提出了,
如今的场面和先前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龙椅上齐皇田恒手指轻轻敲打着雕有龙纹的扶手,声音很轻可落到底下的御史心中确是如同洪钟大吕,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满头大汗,头颅底下的地毯已经被汗渍浸湿了一片。
齐皇抬起头遥遥看了邻曲城的方向一眼,最后收回目光落到了老神在在的苏泉州身上,深邃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
“王御史,此言差矣”
苏泉州双手合拢缓缓的走出,步子迈得很慢,看着龙椅上那道身影眼神中透出一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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