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内,
“谢了。”
曹舍缓缓起身轻轻合拢渠有山和范永斗的双眼,闻着鼻尖浓郁的血腥味眉头舒缓轻声念叨着,从今往后代郡便没有三大粮商,此外曹家也不在是商贾之家。
“舍得,舍得”
“果然有舍才有得,父亲当年的教诲舍儿一直铭记在心,如今机会摆在我曹家面前,我便舍了这万贯家财,为我曹家换一个通天坦途。”
曹舍看着门外还处于呆愣中的兄弟二人展颜一笑。
“二弟当真要供南征三日粮草”
曹得迈步走进房内,闻着浓郁的血腥味手下意识的捂住口鼻,身后的三弟曹文更是直接楞在的当场缓过神来后呕吐不止。
“自然,如今而言我曹家是雪中送碳,在殿下那边的映像能好出许多,真到了刀架到了脖子上的时候开口就晚了。”
“何况世人皆知我代郡三家富可敌国,可谁又晓得这数百年来过得是何等的憋屈”
“世家门阀敲竹杠不说,天底下有有几个人看得起我们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平日在府中日子虽然过得富贵,可一到出门便是穿戴也有诸多要求限制,这日子过得甚是不爽利,我曹家挣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
“呵”
“如今殿下给我曹家余下了一个户部的位置。”
“算着殿下的性子,最少也是个主事,乃至于户部侍郎也是极有可能的,只要入了户部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棒子又如何与我能比”
“可我们曹家的出身”
“兄长不必在意这些东西,殿下可是有胆子喊出扫平天下门阀的魄力,虽然不晓得时候殿下又是如何作为,不过仅仅凭这一句话便晓得殿下绝对不会是一个有门第之见的人。”
“此番入朝只要南征一事不出岔子,殿下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曹家说不定还能余出一个爵位,陈家的前车之鉴还摆在眼前,先祖最为荣光之时也不过一伯爵,如今却已经封侯在上京城中一时风光无两。”
“兄长这趟便由你回代郡主持后续筹粮一事,切记不要有所顾忌,哪怕散尽家财变卖田产祖业也要完成那三成的定额。”
曹舍望着自家兄长郑重道。
“愚兄,省得”
“如此便动身吧,家中的探子埋在渠家,范家,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到了启用的时候,如今大军南征在即我便入主户部居中调度,代郡的事便劳烦兄长了”
“那三弟如今又”
曹得望着门口面色苍白还在呕吐的曹文欲言又止,原本父亲在世时就已经定下了兄弟三人的轨迹,三弟也算争气奈何商贾之家虽然于诸多门阀有所瓜葛,可真到了举荐那一步时反倒是有银子都花不出去,就算抛开门第之见而言,谁也不愿原本的钱袋子多出一只捂住的手,所以眼下看来反而是最得父亲期望的读书种子没了着落。
“放心吧。”
“我有种预感,天下大定之时殿下必然有所谋划。”
“我细细研究了许久殿下自出上京后的所作所为,殿下对着腐朽的体系已经厌倦颇深,离山书院山门那块巨石上为一句,为万世开太平,时常在脑海中回响,想来日后三弟的路比我们还要宽广许多,至于那圣贤书三弟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往后还是该多学学治世之道,我曹家经商一道有用,也不妨学学看看,说不定日后这户部尚书的位置还能落到三弟的头上。”
“往后这数月你便随为兄在上京多看看,另外替你寻一商铺交你打点,三弟这通天之途就在脚下,就看你能走多远了。”
曹舍迈步上前拍了拍门口正在呕吐的曹文的肩膀毅然道。
聚贤楼外,
“百指挥使户部还余下几个位置”
原本熙熙攘攘的西市长街在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行进过后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分开,便是隔了良久也还能闻到那一行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回禀殿下,上任户部尚书和侍郎被秦相上奏,斩首于午门外,整个户部被牵连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陛下登基未久,秦相今日方才入朝,还未填补皆有空缺,余下的位置自然不少。”
“户部巡官差一人主事差一人,度支主事,金部主事,仓部主事这三个位置中还余下两个空位可供殿下调度安排。”
百晓生沉思了片刻后极为详尽的回答道。
“谍报司如今也开始渗透入朝堂了吗”
徐闲随口道。
“禀殿下,当初您说过谍报司所至之处便目之所及,所以臣入上京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如今对大乾的官场已经有了个粗略的了解,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如殿下所期。”
百晓生躬身道。
“殿下,如今凉州谍报司的底子已经铺开太大,监察百官一事臣觉得应当在成立一个监察司,独于谍报司,近日来臣已经思绪良久,今日正好殿下问起边斗胆进言。”
话音落下百晓生的头埋得很低,当自己真正接受凉州谍报司,并有了那一句有求必应的承诺过后,在自己手中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