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对自己一张冷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自从跟崔艳吵了那架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话说着也不对,他一向对自己很好,只是之前她还受得了,现在却隐隐有受不了的趋势。
李景深正给她拆饼干的包装,一听这话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没病,吃什么药,也不能吃错啊”
宋兰当即一拍额头,天啊,这人不会待在这十几岁的皮囊里,智商也倒退回去了吧“干什么打自己”李景深扯开宋兰的手,看着额头上的红印子,眼神深了深。
“没有,我这不是打,我是懊恼”
“那你懊恼什么”
“我觉得我有病才跟你说这个”
“那我不觉得你有病啊”李景深嘴角微勾,觉得就这么跟她都斗嘴也是一大乐趣。
回到家,陈雨两口子才知道女儿扭了脚,一时我是又气又心疼,憋着一口气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宋兰犯怂躲进房间,躺在床上拿起丢在床上的手机。这玩意倒是真方便,只是家里信号不怎么好。
想着卫平哥一直没有动静,宋兰想着还是打个电话过去催催,可一遍两遍也没人接,心里不由有些担心,但想想现在才下午五点多,兴许卫平哥还没回去吧
可心里总有些不好的忐忑之感,想起上辈子卫平哥被人砍了手脚凄惨死去的惨状,宋兰的心倏的揪紧。
此刻,k市一栋郊区别墅里,一间布置的跟手术室一模一样的房间里,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没有知觉面容惨白的男人,一个穿着手术服,带着口罩的男子正拿着手术刀划开男子的胸口,一颗子弹就躺在距离心脏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手术的难度,这让道上有鬼手医圣名号的裘稚也没有太大把握。但他下手仍旧很稳,不见一丝颤抖,没有助手一个人也能有条不紊的进行手术,动作之快不
禁让人眼花缭乱。
墨琛静静在一旁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台上的男子。眉宇间是难得一见的担忧跟烦躁,隐隐有压制不住的势头。
手下的人都说姓宋的小子是个软蛋,胆小鬼,贪生怕死,遇事就知道躲。可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他的缺点,干他们这一行的,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他几次跟自己说要离开,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他可以给他权势地位,金钱美人,又不用他去冲锋陷阵。只在他需要有人说说话时候在他身旁唠叨一阵,在他休息的时候给他做上一桌子饭菜,留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好
可事实告诉他,留在他身边确实是不好的,现在不就躺在那里,生死不明吗
回想起那时,他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他身前,挡住那颗朝他呼啸而来的子弹。
记得昏迷前他是怎么说的,如果他有幸能活下来就让自己放他离开,若他真这么倒霉挂了,让他看在舍
己救他的份上,给他爸妈一笔养老钱。
自己又是怎么说的,只要他活着自己就让他离开。可心里就像突然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闷闷的难受。
就像现在看着他了无生气的躺在上面,心里的难受一圈一圈扩大着。活下来,宋卫平,只要你活下来,我就放你走,放你走
到现在墨琛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他不想他死,一点也不想。与其自私的将他留在身边,不得安生,还不如放他走,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弹落在盒中发出的叮咚声,让墨琛回过神来。心中默默在想,子弹取出来了,应该是没事了。将想张口确认的念头压下,现在不能出声扰乱裘稚,这也是他同意他进手术室的条件。
又过了很久,久到墨琛已经无法在安然坐着的时候,裘稚才终于手术完毕。
“他怎么样”
裘稚拿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挑了挑眉
,“你很紧张他”
“他是替我挨的子弹,本来躺在那得应该是我”墨琛眉头紧皱的看向宋卫平,“他到底怎么样”
“命大,命是救回来了,倒还是得看后期恢复。”裘稚瞥了眼墨琛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到底是伤了底子,说不定日后就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病秧子。”
墨琛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那就是鬼手医圣这个名号名不符实。”若成了个病秧子,他估计也难以接受的吧“我要他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是你求上门的,又不是我想给他做手术。”裘稚颇为恶劣的朝墨琛道,“什么时候堂堂青帮帮主也会有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一个手下,一个男人”
“他跟我这么多年,我紧张也是应该的。”理智回笼,墨琛也察觉到裘稚眼中的戏弄与恶意,“倒是你,知道戏弄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别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这小子身体不错,好好
养个一年半载,也就没事了。”到底他是个斯文人,跟这土匪对上能讨着什么好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