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活在世界上,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相较而言,奢华的生活。也只是个人价值的一种体现手段,”陈区长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大家更需要的,是人生价值的肯定。”
“嗯,确实如此,”蒋双梁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陈区长你的指示,令我茅塞顿开。”
根本就没指示你的意思。陈区长看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隔了好半天才说一句,“下面的基层干部,只要做出杰出贡献的,区政府都会关注。”
没错,这才是陈太忠今天的收获,他来看季二娃,原本想躲开应酬,却没有想到亲耳听到了下面的呼声,有些基层干部甚至都算不上干部,在背着巨大的压力默默地做事,而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对他们的努力视而不见,只觉得是应该的。
长此以往,做事的人终究会失去动力,因为他们的努力得不到承认,换句话说就是个人价值不能体现,得不到肯定那么,能有多少人,会持之以恒地冒傻气呢
领导干部,是必须要接地气的,下面这些情绪,也必须高度关注才好
这就是陈太忠的收获,哥们儿以后要时不时地微服私访一下,及时收集下面的信息。
第二天,区里拿到了下面上报的协防员名单,区政府倒是没有专门开会,各领导人手一份,有些不合适的,也就是单对单的碰一下,不影响大局。
中午的时候,区政府的领导在北崇宾馆聚了一下,一来是商谈最近区里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这个名单事实上,这只是走个过场,各区长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想安插什么人,不至于拿到这个场合来说话。
不过陈太忠又让大家吃了一惊,因为他还请来了区政协的助理调研员刘海芳,“最近区政府很忙,刘处对北崇也很熟悉,我把她从政协借过来用一用,林书记都不肯放人,大家有什么得力的人选也欢迎推荐。”
这就是另类的吹风了,不过区政府里最有资格发表异议的葛宝玲表示,“区长的眼光,我们自然信得过,最近路检的压力很大,先说定协防员的事儿吧。”
葛区长推荐的三个人,都是特批进来的,用的是陈区长的指标,她有所求,自然就无所谓刘助调的来意了就算来的不是刘海芳,也要来李海芳王海芳,反正分管的副区长,不是她能左右的,何苦去反对这桩事
“那就这么定了,”陈太忠一言以决,“明天协防员集合,先选出路检的人来。”
“区党校的培训,也要抓紧,”白凤鸣冒出一句来,他跟葛宝玲是冤家对头,两人能合作,但是竞争的关系,是普遍存在的葛宝玲推荐的三个人,起码有俩人,能力不是很强。
陈太忠听到这话,就觉得自己驾驶的是一条破船,每一块船板都有自己的欲望,不过所幸的是,他还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嗯,培训是必须的,但是有些实际情况也要面对,大家要两条腿走路。”
当天下午,陈太忠和白凤鸣在交通局、小岭乡政府一干领导的陪同下,来到响水湾,看这里的大桥爆破路修得差不多了,煤场也快建起来了,旧桥不堪使用,必须要炸掉,在旧址上建新桥。
“没必要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陈区长四下看一看,发现同来的人里还有两个村村委会的人,再加上计委和电视台的,足有三四十号人哥们儿一直觉得北崇缺人来的,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太缺人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他说得轻巧。别人又怎么敢照办领导来视察,不守在跟前,那叫态度不端正,于是一些不重要的人只能讪讪地离开。走到较远的地方去。
“所以说。区长你一个人到处跑,有时候也挺好的,”白凤鸣见状,笑着发话。
“重要场合,总是要参与一下的,”陈区长咂巴一下嘴巴,又看一眼皇甫一尘,“那个临时的小桥,载重量是多少”
桥要炸,但是路不能断。皇甫书记为此专门调集了两个村的村民,在旁边用土石垫出个蜿蜒的临时小道。还搭起了一个小桥,其中十来米是钢板和钢筋水泥铺就的,过人过车没有问题,但是过载重汽车,就很难说了。
“五吨以下的卡车没问题,上限是十吨,但是我们有村民值守,最多只放五吨的卡车过,”皇甫书记叹口气。“只能希望这桥快点建好了。”
“这个急不得,”陈太忠摇摇头。又看一眼白凤鸣,这桥是建委的施工队来承建的,“金桥银路草建筑,凤鸣你要把好这个关,要当百年工程来建。”
“嗯,”白区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陈区长的意思很明确,修桥是很赚钱的工程,区长也不怕他赚钱,唯一的要求就是结实耐用。
自打他主动放弃常务副以来,陈太忠时不时就要点一下你不是想赚钱吗我让你赚,但是你得给我把事情办漂亮了。
“你也一样,”陈太忠侧头看一眼身边不远的交通局长,“修路是要讲效率,但同时也要注意工艺达标,别怕路修得结实了,将来没事干,北崇要修的路多着呢,明白吗”
“明白明白,”交通局长笑着连连点头,区长把话说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