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个汉子摸着后脑勺笑了,“花城人经常欺负人,我们也就是随便出出气。”
“出气也要讲道理,区长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你们,”廖大宝不耐烦地摆一摆手,,“咱北崇人不受人欺负,下一句是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听到这话,拦着车不让走的几位,也忙不迭地让开了路,他们只是趁着北崇强势的时候,小打小闹挣俩小钱花,顺便出口恶气,这种事情要是让区长知道了,后果还真是不堪想像。
廖主任赶回区里,就是接近六点了,赶回区政府一看,区长倒是还在办公室,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坐在外间一琢磨,区长为什么戴着一顶运动帽
可是他还不敢随便打听,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知道,区长是因为救火烧了头发,才剃了光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区长的晚饭,放在家里吃了,开始吃饭的就是他们三人。
不过叨扰这个饭局的就多了,先是白凤鸣从乡镇里回来了,一定要过来看看陈区长,然后又是党群书记赵根正过来了,他也听说了下午的火灾,前来看望一下陈区长。
刚吃完饭,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个憨hou的汉子,却是那个五金杂货店的店主,上门来拜谢救命之恩,王媛媛听明白之后,也不敢胡乱做主,于是汇报领导。
陈区长来到门口,打开小窗看一看,发现汉子手上拿着个袋子,于是哼一声,“行了不用谢,是我该做的,你把东西拿回去,家当烧了那么多,别胡乱花钱。”
“可是区长”汉子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那小窗户嗵地一声就关上了,他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是悻悻而去,“就是两瓶酒嘛,你看你头发都烧成那样了。”
第二天,陈区长的头发继续被关注,等到晚上七点,地电的三辆车从高速下来,看到路口迎接的几个人,康晓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琢磨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你们每人一顶帽子”
“这”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哼一声,“咱们先安顿下来,吃饭,慢慢说不着急。”
说起这个,他还真是有点啼笑皆非,因为他戴了一顶帽子,李红星护主心切,也买了一顶运动帽戴上,然后他跟小王很不屑地表示,有些人呐,就是喜欢看到别人议论领导的光头领导出丑,丫就很开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王媛媛没把这话翻到陈区长耳朵里,反倒是传给了廖大宝,廖主任很不耻某人这种恶心的巴结,但是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他如果还没有动作,也不合适。
小王琢磨一下,也买一顶运动帽戴上,别说,她长发飘飘的,戴上一顶运动帽,有一种别有味道的洋气,很惹人回头,当然,以她的相貌,回头的人也绝对不会后悔。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凤鸣找上了区长的门,他还要商量一下跟地电签约的细节,眼见一桌四个人,吃饭都不带摘帽子的,他就觉得自己脑门上只有头发,是非常地不自在。
所以白区长吃完饭一出门,就直奔商场买了顶运动帽,结果下午一上班,他才发现,办公室还有个年轻女孩儿,也戴上运动帽了她是觉得小王戴上好看,就自己也买一顶。
在接下来的一下午,区政府时不时有人出去买一顶运动帽回来,尤其是区政府办公室,几乎人手一顶运动帽,好像不如此,就是不支持陈区长的工作一般。
这个现象,让年轻的区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总不能不让别人戴帽子,心说古人诚不我欺,“楚王好细腰,满朝皆菜色。”哥们儿这也算是领导了一把潮流。
等坐进北崇宾馆之后,在包厢明亮的灯光下,康晓安看着陈太忠光秃秃的两鬓和后脑勺,就知道今天为啥大家都戴帽子了这个话题就没必要说了。
接下来就是大家聊天,康总对北崇的低调始终不能释怀,就再次劝说一下,说签约这么大的事儿,太忠你怎么也该请个市领导过来,你看,我都从省里带下来拍摄班子了。
是啊,你唯恐嫌动静小了,但是我北崇真的想安安静静地发展,陈区长只能苦笑着解释,最近签的项目太多了,这个项目王宁沪在融资阶段也关注过了,而那归晨生又不是个东西。
白凤鸣跟着在一边凑趣,说签约的时候,有康总你这个厅级领导主持,岂不是更好更能凸显出省地电公司的地位。
对这种辩解,康晓安也不甚在意,事实上,他还想在晚上跟陈区长多聊一阵,他最关心的,始终是某人手里掌握的大规模融资渠道。
所以这顿饭七点半开始,八点半就结束了,康总被安排的地方,也是那个唯一空着的小独院,他对地电的随员吩咐一句,说你们把我带来的黑啤给陈区长送到家里,我跟陈区长一个人走一走。
话是对地电的人说的,但是北崇一干人听到,就知道自己也不能跟着了,陈太忠心里也暗暗地佩服,我就喝过你一次黑啤,你倒记在心上了。
走出北崇宾馆,两人在街上很闲适地溜达着,康总也不会张嘴就说融资什么的,而是笑着发问,“太忠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嗐,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