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的是廖大宝,他向领导反应,说今天花城人自首的有十一个受余老三这样板的影响,他们都愿意交点钱,从这种无穷无尽的折磨中脱身出来。
不过这十一个人,就得不到余老三一般的待遇了,就算是今天自首,明天也不要想出摊了,而且他们的保证金也多余老三只交了一万,他们这些人里,还有保证金到两万五的。
要说余老三先交了五千的罚金,再加上一万,那就是一万五的水准了,正卡在陈区长说的一万到两万之间事实上这也是北崇分局的章法,卡到上限的话,体现不出来陈区长的宽厚之心,但是降到下限的话大家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总之今天来自首的,享受不到第二天就出摊的待遇不说,保证金也要多交,这个事情有点令人郁闷,不过,事情能就此过去也算有个结果了罢。
这是不错的消息,小廖知道领导关心此事,就在这个时候打个电话过来汇报情况,但是同时他也表示,有三个没到案的菜贩已经放出风声,决定不做这一行了北崇人你真要有本事,就来花城抓我吧。
“那就走着瞧,”陈太忠压了电话之后,冲康晓安歉然一笑,“区里有点事情,不得不回去了,我真的很忙我们北崇正跟花城死掐呢。”
“要帮忙吗”康总的眼睛又是一亮。似乎是有参与的兴趣,“花城人不好打交道。”
“帮忙我欢迎,”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不过我可是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
“没回报,那我肯定不管了,这不经济,”康晓安笑眯眯地回答,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语气,“花城这边,我可是捏着他们一个项目呢。”
“什么项目”陈太忠略带好奇地发问了,花城也要上电厂吗
“花城想搞个古城修复,更好地发展旅游业,”康晓安的答案张嘴就来,“广北也想搞这个,省里资金紧张,两家争得很厉害。”
“广北是地级市吧,”陈太忠随口答一句,心里却是暗暗都咋舌,你搞地电的,居然能左右古城修复,真的是很匪夷所思啊。
“花城也是省管的,不过是委托阳州代管,”康晓安身为前政斧部门官员,对这些东西真是一清二楚,“而且花城的历史,的确值得说一说。”
“不能喝了,再喝我就说胡话了,”陈太忠站起身来,对方所说的花城项目,他真的不是很稀罕,而且不管怎么说,北崇和花城都是阳州的,两家相斗正常,可他要伸手阻挠该项目,市里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必须连夜赶回去,明早还要开个工作会。”
康晓安见他不接话茬,微微一笑也不计较,拦几下拦不住,于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将人送到停车场,看到金龙大巴启动,他才微微摇一摇头,悻悻地咂一下嘴巴。
“这个陈区长,实在有点傲气,”赵主任知道领导的心情不好。
“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欲速则不达,”康总酒劲儿,似乎在瞬间消失了大金龙五十多个座位,而车上的人不超过两位数,大家放倒座椅,除了两个司机,其他人都是呼呼大睡。
凌晨五点,车开到了区里,陈区长一边打着哈欠下车,一边发话,“都回家睡觉去,上午能来就来,最迟的,下午两点半准时来上班。”
他回到自家的小院,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这一刻,他心里有点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就走进了王媛媛的房间。
小王睡得正香,她穿着紫色打底,红黄白花纹相间的睡袍,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远处的街灯斜斜地照进来,她胸前的衣襟有些松动,露出一抹映着月华的雪白。
“唉,”陈区长轻喟一声,转头离开,心说自己也真够无聊的,大晚上的,跑到女孩儿的房间里看人家睡觉,真不像个区长。
早晨八点,陈太忠还是准时来上班了,现在已经是腊月十六,过年的味道越发地浓了,来了办公室之后,就是各种年底的忙碌。
刚打发走了杨孟春,徐瑞麟又上门了,他将食用菌和蔬菜反季节种植示范点的名单报了上来,名单是经过初选了的,目前是六选四,陈区长看过之后,就说一家才五十万,这点小事你拿主意吧。
不过猛然间,他想到殷放视察的养牛场变成了租牛场,说不得又叮嘱一句,“资金一定要落实到位,还有后续观察也要跟上。”
“你的意思是”徐瑞麟有点迷糊,先让我拿主意,又强调资金落实到位,这是个什么章法
“没什么意思,”陈区长笑着把某事解说一遍,当然,人名和地名他都是略过了。
“哈,这个没问题,”徐区长也不是第一天当官了,马上就反应过来,区长指的是什么了,“我和小胡都会盯着的对了区长,这个苎麻脱胶厂,我想春节前就动工,先搞一搞三通一平,把围墙建起来。”
北崇乃至于阳州的春节,是异常慵懒的,基本上从腊月二十三开始过小年,很多人就开始歇了,一直到正月十六之后,这才开始些许的忙碌,真要忙起来,就是过完正月了。
所以徐瑞麟这个建议,很有点另类,陈太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