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合理避税,奖金当场发放,”陈太忠笑着拍一拍朱奋起的肩膀,“你们要信得过朱局长,刘二旦做手术的钱,都是他跟朋友借钱垫付的。”
“老朱这人没说得”,“咱信得过”,现场又是一阵喧闹,直说得朱局长红光满面,不住地冲周围的人微笑点头“好了不扯了,你们都等着看单子呢,我知道,”陈区长笑眯眯地一摆手,“听区长说话,那是耽误时间,我不耽误你们挣钱了贴上吧,我说,不许乱挤”
分局里的人出来,拿着几张一开的大白纸,在分局围墙的两边贴上,众人闹哄哄地过去围观,又有人向远处的文具店跑,想必是买纸笔去了,一时热闹无比。
对02年初的北崇人来说,五千块钱真的太多了,普通人在阳州市里打工,一年也不过就能挣五千,而且这协助警察抓人,钱来得清清白白,最多也就是有点危险。
当然,也有人心细,侧头盯着区长手里的白纸,好半天之后,才鼓起勇气发问,“区长,您手里拿的这个,我能看一下吗”
“这个是要贴到阳州的,不用写那么大,”陈区长随手递给对方,信口解释一句,“咱北崇先贴一天,明天再往阳州贴。”
“哎呀,这不是让外人挣钱”这位接过纸来,一边看一边发问。
“这不是先照顾北崇人吗有些钱咱自己挣不来,也太危险,”陈区长笑眯眯地一摆手,“你不觉得花城人自己把罪犯扭送过来,更解气”
“那倒是这个理儿,”这位苦笑一声点点头,有些家伙,北崇人根本就抓不来,那总不能挡着阳州的好汉们出手。
朱月华甚至还没有回到花城,就接到了电话,说北崇如何如何了,放下电话之后,她沉思良久才轻喟一声,“这一下,问题想不大都不行了。”
北崇这一招真的太狠,直接发动群众上了,一般干部真的做不出这种事,而且没遇到天大的事情,政斧里也不允许如此行事,而发生在阳州菜市场的事情别说是天大的事了,根本就放不进一般干部的眼里。
而这种事情,还就让陈太忠当作大事来抓了,朱书记再想到刚才此人的强势,以及表现出来的亲民形象,心里禁不住暗叹,这一下,事情真要搞大了。
但是她现在,还真没有合适的应对手段,交人出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想交,面对花城的地方势力,花城警察局也未必能起到多大效果,更别说警察局里大部分警员,都是花城本地人,不联合北崇分局的警力,他们无法保证能抓到人。
想抗议北崇分局的做法那也不行,人家不但是占着理,而且现在都不是分局的事情了,是北崇区政斧出面了。
大概,只能让花城市政斧出面了吧朱月华坐在车上,很无奈地想着这消息不但传到了朱书记耳朵里,也传到了花城的其他地方,更是传到了花城菜贩的耳朵里他们一直在关注这件事,这不仅涉及到了他们自身的安危,也关系着他们的饭碗,都要过年了,停下买卖的话,损失很大。
不过,菜贩这组织,就要松散一些,而且有些人是没手机的,所以一时半会儿,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通知到。
像胡志鹏就是这么个人,他每天赚的钱本来就不多,而他有两大爱好,却是有点费钱,一大爱好是赌博,也不跟外人赌,就是几个菜贩子们闲下来的时候,蹲在一起玩。
另一个爱好更费钱他爱玩小姐,口袋里有上百十块钱,他就绝对不玩五十的,不过二十一、二岁的毛头小子,大家也能理解。
昨天菜市场出事了,小胡也参与打架了,就没回自己租住的民房,去表叔家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打个电话,知道北崇分局疯一样地抓人,他不敢去菜市场,想着我回家好不好
可以住我堂叔家,他拿定了主意,不过想到要在花城憋几天,而现在临近过年,花城已经没有小姐了,阳州倒还有一些,却也不多了。
泄泄火再走吧,小胡拿定了主意,不过他也知道,洗头房上午不开门,他随便转悠了一上午,中午来到阳州市的洗头房一条街附近,随便找个小饭店吃点喝点。
吃喝完了站起身,他快步向那条街走去,一路走一路踅摸哪个更好看一点呢
他正看得眼花,迎面走过来两个男人,那俩人低着头,低声激烈地争辩着什么,他也没放在心上,不成想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一个汉子一拳就打到了他肚子上。
这一拳真的是既快且狠,防不胜防,并且力道奇大,打得胡志鹏噗地一声,登时吐出了不少午餐,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按倒在地。
“打劫啦,救命呀,”小胡同学马上大声叫了起来,就在同时远处又有人跑了过来,眨眼之间,三、四个人将他捆绑得结结实实,又有人非常老练地全身上下摸他一遍,将他放在裤兜里的折叠刀搜走了。
然后这几位把他往路边的三轮农用车的马槽上一扔,就开始发动车了,见他还在大喊大叫,两个汉子也不用胶带糊嘴,那玩意儿还得花钱买呢,他们有更简单的办法直接上去拳脚相加,“我艹尼玛,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