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啪啪两声清响。
“好像真的没人”张爱国走上前,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他不能坐视领导一直动手,于是他一猫腰将桌布的一角翻到了桌面上,接着又去翻另一个角。
要说张厂长这造型,绝对是现场百十号人中最抢眼的,明亮的灯光下,那白生生的绷带,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了,换句话说,鳌鱼汤馆要是有“禁止衣冠不整者入内”的话,只说他这形象,根本就进不来。
然而,当事的这位可不觉得自己扎眼,他将桌布的四个角全部放到桌面上,然后一伸双手,就将四个角两两拽起。
这时候,汤馆的人已经反应过来这家伙要干什么了,于是有人上前阻拦,不过张爱国哪里肯理会他双臂一用力,就将桌面上的东西统统卷了起来,真是跟他伤员的形象极为不符。
一要知道,这桌上除了餐具啥的,还有一张十个厚的玻璃大转盘呢
一边的保安和服务员,离他们这帮人实在太远了,等有人猜出他要千什么的时候,再想上前就已经晚了了,只听得“嗵”地一声惊天的大响,张厂长将整个桌布里裹着的东西,直接甩到了地上。
这一下,响动就实在太大了,整个大厅中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连二楼的包厢里,都有人走出来探头探脑谁这么牛逼,敢来砸鳌鱼汤馆的场子
没错,张爱国所做的一切,正是标准的砸场子的行为。
“这是谁啊,我的饭店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吗一一一片寂静中,一个声音从二楼上传了下来,声音清脆悦耳,“三哥,把这几位客人,给我请上来。”
“他们可是连三哥我都敢打的”矮壮的家伙走上前,冲陈太忠冷笑一声,“你不是要见老板吗上去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下来”张爱国厉喝一声,“敢让我老板上去,活腻歪了你”
谢思仁听到这里,忙不迭将目光转移向窗外,只恨脸上没写“我不认识他们”六个大字,真的是极品啊做领导的是极品,做通讯员的,更是极品。
“呦,原来真是大人物,你们等一下啊”那清脆的声音其实并不高,怎奈大厅里现在人虽然多,却是鸦雀无声,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陈太忠见饭店的老板出马,也就没了砸东西的兴趣,一屁股就坐到了旁边空出来的椅子上,还不忘记招呼别人,“谢老板,坐啊。”
等人可以,要让陈某人站着等人说实话,还真没几个人有那资格。
约莫三四分钟后,楼梯口走出了五六个人,打头的是一个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相貌一般,皮肤倒还算白净,她径自走了过来,“这几位朋友,怎么称呼”
她一开口,大家就听出了,正是刚才楼上发话的那位,凭良心说,她的相貌真的有点对不住她的声音,不过,起码也是有成熟女人的风韵,举手投足间,倒也很有几分雍容。
“称呼什么的,不用说了,上菜”张爱国见是这么一个模样的女人,心知老板责定不会心慈手软了,说不得冷哼一声,“我们单都买了”不给上菜”
“你们的事儿,我听说了,按说是不怪我们的”那女人却是不肯坐下,就站在那里说,“吃饭hu钱,天经地义。”
“饭我们没吃呢”张爱国冷笑一声,“我被你的服务员叫出去,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们现在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慢慢地说其他事。”
“切,本来想退你们钱的,你们这么一搞,我还不退了”女人脸一沉,冷笑一声,“你们是有意找事。”
“你那钱收就收得没道理,现在不退了嘿,真当我稀罕”张爱国底气也壮,他冷笑一声,“这算不算店大欺客”
你都上门摔我的家当来了,还算我欺负你女人心里明白着呢一反正这年头的人都这样”错误都是别人的,苦衷都是自己的。
她情知此事不能善了,也就不说那些废话了,索性冷哼一声,“没错,我店子大”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店大欺客,客大呢”陈太忠坐在那里微微一笑”“爱国,告诉他们客大是怎么回事。”
“客大砸店呗”张爱国弯腰抱起个椅子,狠狠地向另一个桌子砸了过去。
“你敢”女人大叫一声,然而回答她的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张桌子的盘盏也被砸得四下乱飞。
“兄弟你先住手,麻烦给个面子”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大家扭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满脸堆笑,“鄙人姓刘,侥幸开了这么一个小摊子,这兄弟你先停一停,咱有话先说,说不拢再砸嘛。”
“你要是老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张爱国冷哼一声,他手一指地上破碎的碗碟,“我就问你一句,你这点破烂玩意儿,我砸得对不对”
“对,砸得对”这刘老板却是个果断之人,点头之际,他还面带笑容,“兄弟我支了这个摊子,就忙乎别的去了,这边就交给老婆和几个发小招呼了,女人家不懂事这兄弟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做我兄弟,凭你”也配”张爱国走上前,抬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