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一看,“我说老凌,家里就没点啤酒”
“谁会想到这会儿有客人上门呢”凌洛不冷不热地回答一句,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又拿出了厅长的做派,“有事儿快说吧,没准我儿子半夜起来上厕所。”
“他会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陈太忠笑一笑,那笑容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了,“就跟嫂子一样,会睡得很香。”
“你做了什么”凌厅长听得就是脸一沉,这个时候,他就不能退缩了。
“没什么,睡得香一点不好吗”陈太忠一摊双手,“大半夜的谈工作,影响了其他人睡眠的话,这不好现在,咱们就有充足的时间说话了不是”
这小子的要求,其实答应了也无所谓的凌洛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又听得对方有意跟自己谈,说不得转身向一个房间走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瓶啤酒。
他注意到,自己进房间的时候,那小子就那么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着,丝毫没有东张西望,心里也佩服对方的胆量,“在冰柜里放着,凉了点。”
“这都快冻成块儿了,”陈太忠不满意地摇摇头,拎过一瓶来,左手拇指随意地在瓶口一摸,那瓶盖就被他摘了下来,“当啷”一声,他将瓶盖丢到了茶几上。
凌洛看得就是一惊,所谓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厮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肯定是要有个说法的,可是眼见了人家手上的功夫,他心里越发地惊悚了。
心里害怕,可他脸上偏偏要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要你愿意谈,这就好说,“你要是早点来就不会冻得这么狠,你来得太晚了。”
“我要是早点来的话,老凌你不是还在二七路吗”陈太忠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他就将啤酒向嘴里倒。
凌洛登时就是一个激灵,紧张地侧头看一眼卧室,发现那边没啥反应,于是轻咳一声,“太忠还是为上午那点儿事吗”
凌厅长没法不激灵,二七路那儿,他养了一个小的,平日里他做事也很谨慎,今天去那里嗨皮了一下,却是总惦记着陈太忠要找我麻烦,就没敢多呆,不成想还是被人家发现了。
眼下这厮在家里大声说,他的态度立马就软了刚才他还希望,家里谁能警醒一下,悄悄地拨个电话啥的,现在却是宁愿像陈太忠说的那样,大家一觉到天亮了。
“可不就是那点儿事吗”陈太忠双手搓着啤酒瓶,头也不抬地回答,“老凌,我是来给你做工作的,明天一大早,去文明办表个态,愿意大力支持精神文明建设没啥问题吧”
“我去文明办表态”凌厅长眉头微微一皱,重复了一遍。
“啊,”陈太忠先是点点头,又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老凌,不要有抵触情绪,两个文明一起抓,这是中央的精神,你说是不是咦”
他正说话呢,手边的手包蠕动一下,一个蛇头探了出来,才一出来,那蛇就头高高地扬起,颈子也变成了扁平状,咝咝地吐着舌头。
“饭铲头”凌洛的身子登时就是一滞,他年轻时的经历也很丰富,对于蛇类并不陌生,更别说这种大人小孩都认识的知名毒蛇了。
“哦啊,”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刚才在楼下,不小心踩住它了,就琢磨着回去做个蛇羹你们这院子里,生态环境很不错啊。”
“太忠你这么搞有意思吗”凌洛不动声色地回答,不成想他才一开口,那蛇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震动,登时就将头对准了他。
“我说,你先把它弄回去,成不成”凌厅长这次,连嘴皮子都不敢乱动了,压低了声音说话,“我明天去还不行吗”
“越毒的蛇,吃起来味道越美,”陈太忠笑眯眯地慢慢伸手过去,那蛇就像中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动,任由他捏着头颈,装进了手包,“这玩意儿没啥危险,好吃真的。”
没啥危险才怪,凌洛都知道眼镜蛇的土名叫饭铲头,哪里不知道这蛇的毒性当然,他更明白陈太忠大半夜地带一条蛇来自己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镜蛇这东西,天南基本上就没有野生的,更别说出现在城市里了,要是一条菜花蛇,那倒是可能,但是这是眼镜蛇
对方的要求,令凌洛有点尴尬,但是凭良心说并不难办到,可是明目张胆地带了毒蛇上门来威胁人,这这他的也太欺负人了吧
“咱们好像,没必要搞到这一步,”凌厅长眉头又是一皱,他心里恼火,却是还不敢发作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疯子啊,堂堂的正处级国家干部了,做事就跟街头的小流氓一样,麻痹的你珍惜一点自己的身份不行吗
“我就知道,凌厅长您的大局感好,也不枉我半夜来一趟,”陈太忠笑眯眯地端起啤酒,又灌了两口,长长地打个酒嗝,“我这人呐,就有这么个毛病,谁给我面子,我就绝对给他面子。”
“我给你面子,”凌厅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一指他的手包,“以后这种玩意儿,不会再出现了吧”
“上午,我有心好好跟您谈一谈的,结果您事儿多,”陈太忠不回答这个问题,他摇摇手上的啤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