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水都没排开,就着着急急关人进来,而且一关就是这么久,这是约莫着要出大事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阻挡不住人的思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哐当”一声大响,地下室厚厚的大铁门被推开,一缕光明从外面射了进来,光线不是很强,但还是让地下室这二十多条汉子齐齐一眯眼。
等适应了这份光线,那就是十来秒钟之后的事情了,大家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大檐帽身着警察制服,没错,就是人民警察
这时候,警察们也适应了光线,隐约地看到里面攒动的人头,不过,俩警察也显得很吃惊,于是两双眼睛和几十双眼睛对视着,好半天谁都没有开口。
到最后,一个粗壮点的警察发话了,语气威严而不失疑惑,“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没有人会回答这个问题,这可能是黑心老板设的套子,贸然回答的结果,就是被人毒打一顿,同时再饿一顿饭这种手段,大家都见多了。
一片死寂中,范云海就往起站,旁边一个工友没命地拽他,这个中年人叫史几何,为人不错,跟他关系好得很甚至在他跑肚拉稀差点拉死的那天,悄悄地攒下小半个窝头给他。
但是,范云海决意搏一搏了,他直觉地认为,这次不是圈套,于是他很坚定地站起身走到了门口,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得身后风声大起,紧接着后脑一震,就软绵绵地躺倒在地上。
在满脑袋金星乱转,即将昏迷过去的时候,范云海还有点不甘心,没有道理的啊,在我出生的时候,明明是彩霞漫天的
陈太忠这次来永泰县,就没有多说什么了,楼宏卿原本还想推荐他去县委搞个座谈,见人家执意要去视察新农村建设,那就只能跟着走了。
还是昨天那条路,走到昨天掉头处再向前走,还真不是特别好走,路窄不说,路况也不是很好,公路中间还好一点,两边确实是坑坑洼洼的,车速起不来。
楼书记还是很不见外地坐在陈太忠车里,搞得宋颖不得不上了焦县长的沙漠王宋处长是很支持陈主任的,但是她也没胆子坐到两个正处级领导的后座上去。
约莫到了十点半的时候,路边出现了一排排的砖窑,虽然距离公路相当远,但是数量比较多,旁边还垛着大量稍好的红砖。
前面的警车有意无意地放慢了速度,陈太忠知道就是这儿了,于是伪作不知地侧头看一眼楼宏卿,笑嘻嘻地发问了,“宏卿书记,这是什么地方”
“看起来像是砖窑”楼书记沉吟一下,方始回答,听到这个问题,他已经明白陈主任此来的目的了这个可能性他是想过的,但是总觉得这个猜测真的不太靠谱。
县里存在一些黑砖窑,楼书记是知道的,当然,没有人敢从正当渠道向县委书记反应这个问题,但是话说回来,他好歹是县委书记,身边从来不缺凑趣儿和嚼舌根的主儿。
楼宏卿不认为自己是个麻木不仁的人,但是没有人从正当渠道反应,而且那些黑砖窑不但跟一些人的利益挂钩,也跟县里的财政也挂钩。
别的不说,只说当地的工商所和税务所能不知道有这种丑恶存在吗那不可能不知道,县里都知道了,乡里村里怎么能不知道
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而且永泰这边的砖多得自己都用不了,要往素波拉,素波人肯定也有知道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别人不说,我为什么说
昨天楼书记和焦县长碰过头之后,就有了相关的猜测,不过类似的猜测实在太多了,哪些地区还能没有点阴暗面呢实在是数不胜数。
但是现在,猜测被确实了,楼书记也只能无奈地翻一翻眼皮,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真的,他并不知道这里就是黑砖窑的所在地,他知道的那些,只是传言。
而且,他也不可能确定那些地方他真的不可能去落实那些地点,因为他毕竟是永泰县的党委书记,传言只是传言,他要去落实而不处理,那就是贻人口实了。
陈太忠可不管那些,下了车之后,嘴巴微微一努,跟着赵明博的小警察就顺着炉渣路走了过去,这种地方就没有什么像样的路了,炉渣垫过的路,聊胜于无吧。
炉渣路的尽头,是一个大一点的土垫出的操场,到了这个时候,楼宏卿还存有一点侥幸的心理,他就试图阻止,“陈主任,这是农村的小作坊,县里一直忽略了类似方面的整顿,要不,等我们下个整顿的文件以后,您再来”
这真的就很委曲求全了,但是陈太忠不为所动,他笑一笑,“我就是想看一看真的新农村建设,农村建设搞得好,我让省里面给你们发勋章。”
一边说,他一边冲赵明博看一眼,“老赵,随便派个人,走一走,感受一下永泰的新农村建设。”
这就是派人出来指路了,于是,在深明内里的主儿的指点下,大家毫不费力地直奔最大的一个黑砖窑而去。
要说这个黑砖窑,还真有一点背景,窑主就是县建委副主任的小舅子,乡里上下也打点到位了,不在县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