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者的枪法怎么这么渣,大一只鸟都打不中,不过一听说是领导,他倒是有点了然了敢情不是专业的嘛。
至于对方的胡搅蛮缠,却是更激起了他的性子,“最后问一遍,你们是打算乖乖地跟我走,还是等我打倒你们,拖着走”
“我是人武部的”高壮汉子也受不了啦,脸色一沉,就待ai弄一下身份,却冷不丁听到远处有人高喊一声,“陈主任”
陈太忠扭头一看,却是两个年轻人从小路拐弯处跑了过来,肩膀上都背着大包,手里还拎着小包。
喊出声的,是一个肌肤白晳的年轻人,大概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陈太忠仔细看看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不由得一皱眉头,“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说话间,那年轻人就走了过来,冲着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是崔俊峰的儿子,在电视上见过你,我爸还跟我说了。”
童山科委主任俊峰陈太忠点点头,他有点明白了,想着这家伙的老爹是自己的人,倒是不好给什么脸色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才来的,借调过来的,”小看看陈太忠,再看看一边的人,心里有点迷糊,却是不敢问,伸伸脖子咽一口唾沫不说话了。
“小你认识他”自称管委会主任的瘦高个话了,随手一指陈太忠,“这到底是谁啊
“市科委的陈主任,”小看看陈太忠,又看看瘦高个,犹豫一下,还是照实说了,接着又扰扰头,“你们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我正陪人看天鹅呢,你们居然开枪”陈太忠回头瞥一眼唐亦,却现她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不过,她的鼻梁上出现了一副大大的墨镜,脖颈间也多了一条丝巾,错非极其熟悉的人,断断不会认为,这个时尚妖艳又青春丽的美女,居然会是凤凰市大名鼎鼎的活死人墓三十九号的“唐姐”。
小听到这话,禁不住尴尬地笑一下,才待解释什么,陈太忠手一竖,拦住了他,“你先听我说,你说了我的名字了,其他人是什么人,给我说一下。”
“原来是陈主任,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瘦高汉子一听是这位爷,忙不迭笑着伸手,“早听李县长说过您了,我是”
“别跟我来这套,”陈太忠不耐烦地一摆手,手一指那瘦瘦小小的开枪者,“这个又是什么领导,嗯”
敢情,这位领导是省旅游局行业管理处的副处长光正,高壮汉子是童山人武部的部长,枪就是从他那儿搞的,瘦高个却是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其他人是闲杂人等,就不一一介绍了。
行管处是旅游局一等一的厉害部门,而处长也是掌握了实权的那种,他的同学在旅游区里开了一家特色宾馆,为了彰显自己混得不含糊,就将处长约了来玩耍,同时也是在向旅游区的人暗示我上面有人,没事别找我的麻烦啊
由于是私人邀请,光正也没跟凤凰旅游局的打招呼,说过来玩一玩就成了,谁想管委会的一听处长来了,就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一下。
按说,风景区内是不许打猎的,不过这年头拥有特权的人也着实不少,韦处长就是搞旅游的,什么自然景观没见过正经是打打猎还有点意思。
刚才见到这群天鹅,光正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这是天鹅啊,还没吃过呢,不知道能不能打呢”
他这话都问出来了,别人还能说什么“能打,反正这儿也没几个人来。”
“不好吧”处长听到大家都同意,反倒矫情起来了,犹犹豫豫的,“听说天鹅这东西记仇呢,打了以后,别少了一道自然景观吧”
大家都知道处长想打天鹅了,眼下扭捏作态也无非是撇清之意,于是有人笑嘻嘻地解释,“那都是胡扯呢,禁猎这么多年了,天池这儿哪年还不死那么十来二十只天鹅的也没见天鹅就不来了。”
这话是不错的,不过也有几分不尽不实,天鹅每年真的都要死几只,可是这里的人对付天鹅,多半是架网下套什么的,用枪打的还真少因为容易暴露嘛,这毕竟是违法的勾当。
可是处长不用担心被人抓不是所以就可以打了,当然,没人会闲得无聊,提醒处长,说那天鹅记仇不记仇暂且不说,但绝对对声音敏感,今年打了这一拨天鹅的话,明年这十几只怕是不可能来了。
有了大家的凑趣,光正高兴地就架枪瞄准了,对打猎来说,他知道一点,但绝对不算内行,他甚至不知道,“五六半”扣板机的时候,要扣三道。
所以,一百二三十米的距离,就算是天鹅挺大个,他也不好说就能打住,反正他没办法再往前凑了,再往前就掉湖里了。
好死不死的是,就在他扣板机的时候,有人嘀咕了一句,“咦,那边是不是有人啊”于是终于啪地一枪打歪了,真正的“惊起一滩鸥鹭”。
韦光正还没来得及顿足捶胸地后悔呢,身子就被人拎起来了,另一个拿枪的,却是山中的老猎户了,眼见着天鹅们在水面上没命地扑扇翅膀,快地划出一道道水痕,正欲振翅高飞,二话不说端枪瞄准,一边计算着提前量,一边正要扣动板机,却没想到身边猛地生变